为什么……为什么她要出生在那样的一个家庭里。
为什么她要有这样一个阴暗病娇的哥哥。
到底怎么样才能摆脱这一切啊!
“一万块?也太少了吧,最少十万,下个月我要五十万。”
季姣姣根本不知道为什么季执年要从她要这么多钱。
他就像一个无底洞,怎么也填不满。
“我真的没有了,你再等等吧,我已经跟傅辞宴睡了,下个月我就会说我怀上了他的孩子,到时候就能从他要更多的钱了。”
季执年的声音重新变得和煦起来:
“是吗?果然是我的好妹妹,姣姣,哥哥等你的好消息。”
电话被季执年挂断,季姣姣蹲在地上哭了一会,才抹着眼泪站起来。
看着湛蓝的天空,却觉得未来毫无希望。
当初她父母死于燃气爆炸,没多久哥哥在国外遭遇绑架身死,而她被傅家收养。
傅辞宴对她很好,叶韶华和傅靖尧对她也很好,称得上百般疼爱。
有什么好东西都会第一时间想着她,给她最好的一切,是真的把她当女儿疼爱。
她以为自己苦难的日子都过去了,终于能迎来美好的新生活了。
少女的自尊慢慢养成,她从枯萎的花被傅辞宴娇养成了一朵玫瑰,她爱上了那个对她百依百顺的男人。
可是在她最幸福的时候,季执年又一次出现了,他根本就没死,就像一个甩不脱的魔鬼,纠缠着她。
季姣姣那时候真的很害怕,她不止一次的想跟傅辞宴坦白一切。
但是她不敢,她怕傅辞宴知道季执年一直在欺骗他,更怕傅辞宴知道她那些不堪又残忍的过去。
她只能一个人承受那些担惊受怕,在不断的索取中扭曲了心理,变得越来越偏执,属于她的她要用力握紧,不属于她的她抢也要抢到手里。
可是她还是无法摆脱季执年,他就像一个水蛭一般紧紧扒在季姣姣身上,怎么都甩不掉,只能按照他的要求,应付他的索取。
这些年,傅辞宴给她的大部分财产,都被季执年要了去。
在精神病院那三年,傅辞宴给她的生活费越来越少,她只能从蒋浩南要,现在蒋浩南也不信任她了,她还能去哪里要钱呢?
末了,她定了定神,眼里闪过一抹决绝,拨了个电话。
“喂?许总,我是季姣姣,您还记得吗?我对您公司的代言很感兴趣,不知道您有没有空我去找您聊一聊呀?酒店吗?可以呀,我这就过去……”
……
傍晚,贺南溪正在遛娃,她和邱染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看着两个小豆丁一块挖沙子。
这个月她没有给自己安排工作,一心一意的陪伴着小安泽,怕他因为这次绑架落下什么心理阴影。
好在小安泽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安,睡觉依然睡的很安稳,和韩锦书的关系也越来越好,两个小不点整天到晚在一起玩。
邱染经常打趣的说这两个娃娃也算是青梅竹马了,等以后长大了兴许还能成一对儿。
贺南溪笑着附和:
“若是有缘分那最好了,锦书这么漂亮又乖的,安泽是赚了。”
邱染:“害,锦书皮的像只猴子,上次她把小安泽带出去,我吓也吓死了,还好没什么事,不然我要愧疚死。”
“不怪锦书,说到底还是被人盯上了,就算没有这次,也还有下一次。”
贺南溪并没有怪她,这件事情深究起来其实是小安泽连累了韩锦书,季执年是奔着小安泽来的,韩锦书其实是被牵连了。
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季执年一直惦记着小安泽,总是让贺南溪有些担忧。
也不知道傅辞宴调查的怎么样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贺南溪和邱染带着两个小豆丁回了家。
“妈妈,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是什么问题呢?”
看着儿子扑闪扑闪的眼睛,贺南溪感觉心都化了似的。
“爸爸是什么样的人呀?”
贺南溪没想到小安泽会问这个问题。
思考了一下,她轻轻开口道:
“你爸爸呀,他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他有责任心,有担当,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贺南溪并不想丑化傅辞宴的存在,她和傅辞宴再怎么如何,那也是上一辈的事情,没有必要让孩子也在仇恨中长大。
小安泽眼睛亮了亮:
“那什么时候爸爸可以跟我们一起生活呀?”
他这几天经常和傅辞宴聊天,因此越来越期待能和爸爸妈妈一块生活。
贺南溪微微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