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催促他们圆房?

霍瑾见这才刚醒呢?

少顷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蹙着眉要笑不笑道:“父亲,夫君还未痊愈,需静心调养,这种事如何急得。”

霍侯身为长辈也觉不自在,但二房眼看着已经开枝散叶,他侯府的长子却没个动静,像什么话。

他摩挲着玉扳指,继续咳嗽着说道:“那个,瑾见虽卧着榻,但已然有意识,精神饱满,那圆房之事……”

突然卡住,他目光游移道:“你做妻子的,大可主动些!”

刹那间,霍瑾见一张冷峻面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黑眸隐隐震颤的瞪着霍侯,备感荒谬。

这叫什么话…?!

不经意的联想到那副画面,霍瑾见耳垂便瞬间红得发烫,急促敲击着床榻发出声响。

梁未鸢回过神,不着痕迹的将他微微按住,多少哭笑不得。

只是如今也没什么好理由反驳。

她一个做儿媳妇的拒绝开枝散叶,还容易被人指责不孝。

表面不能闹得太难看。

“父亲的意思,儿媳明白了。”她眸色强自清静下来,表面淡然恭顺的应下道:“儿媳自当会……加把劲。”

得到满意答复,霍侯这才心满意足的笑着离去。

榻上传来细微的响动,梁未鸢转身,正见霍瑾见苍白的脖颈处青筋微凸,似是紧绷隐忍着。

抬手在空气中虚握两下,示意她靠近。

梁未鸢上前,鬓间碎发垂落也微微遮住她泛红的耳尖,眸光与他平视:“夫君别乱动,伤口又要疼了。”

话音未落,手腕已被他冰凉修长的手扣住,力度虽轻,却透着不容挣脱的坚持。

霍瑾见脸色既臊又阴沉,艰难划出凌乱的字迹:“过几日,去拒绝”。

“说我不行”。

梁未鸢美眸诧异的闪了闪,没想到他会将责任揽去,情缘对外宣称这种说辞。

若是传扬开,多少会丢他男人脸面。

何况……

第八十二章摆明挑事

想起前几日,叶仲林给男人逼完毒,还意味深长的留下句话:“霍公子经脉虽弱,底子却极好的,既然能睁眼,便也能进行夫妻之事了。”

他并非不行,只是宁肯如此说也不叫她受责怪。

梁未鸢不免心头微暖。回忆着前世男人铁血模样,应当也没那方面心思,她也放心了不少。

两人夫妻之名,却无感情。再者她一心想复仇,霍瑾见能行君子风范,对她而言只有利无害。

“便依夫君所言。”梁未鸢眉眸嫣然的应下了,顺势握着男人的手日常按摩起来。

而见她答应得这般快,霍瑾见反倒一顿。

偏过头,避开她的目光,喉间溢出声细微低哑的叹息声。

青竹院端得岁月静好,西厢院处却是自纳妾礼后便不得消停。

这前两日,绿萼备受宠爱,整日整夜宿在霍思源屋中,始终没见到身影。

今日可算逮着了。

梁善玉半躺在雕花软椅上,杏眼死死盯着院子里正在浇花的绿萼,眼中盛满怨毒。

“哼,小贱人倒是清闲。”

她咬牙切齿地低声咒骂,怀孕的不适让她脾气愈发暴躁,而绿萼得宠滋润的模样更是像根刺,扎得她寝食难安。

这时,绿萼正巧抬头,望见二楼窗口的梁善玉。

她慌忙福身行礼,水红纱衣衬得她身段愈发窈窕,粉脸上挂着怯生生的笑意道:“夫人安好。”

这温柔的声音却像火上浇油,梁善玉猛地站起身,扶着腰快步下楼,重重的脚步发出刺耳摩擦声。

梁善玉冲到绿萼面前,扫了眼绿意盎然的花丛,用下楼时寻好的由头怒骂道:“谁准你用府里的好水浇花?”

她劈手夺过绿萼拎着的铜壶,狠狠摔在地上。

“不知道现在旱季,府里用水紧张?有你这般奢靡浪费的?!”

旱季?

前几月北方确实旱过,但早已缓解,与她浇花何干?

摆明了刻薄她。

绿萼心中怨骂了句,小巧娇媚的脸蛋却是变得苍白,连忙软软的跪下来道:

“二夫人恕罪,妾身卑贱出身,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知这些坊间事。是二公子让妾身寻些开心事做,妾身见这花圃娇艳,适才起了浇花美意……”

梁善玉一听她提起霍思源便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