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理了番衣裳才踏出屋门,可映入眼帘的,非但没有霍思源的身影,反而院中下人们悬起了几根红绸。

“大白天的挂红绸做什么,府里有什么喜事了?”梁善玉脸色拉下,对下人问话也没好气道。

最近侯府除了霍瑾见转醒,还能有什么好事。

莫不是梁未鸢这都要张扬?

她冷哼一声,不感兴趣的正要扭身回去,却听下人面面相觑的禀报说着:“二夫人还不知?是二公子他……”

下人们一时不知如何说。

要说纳妾吧,可那人昨儿就进府了,悄无声息的也没什么轿子抬的,立马就入了二公子的眼,定下名分。

如今顶多是走个明面过场,当个冲喜的办了,一个卑贱的丫头出身能挂红绸都算抬举她。

梁善玉听到是有关霍思源,心里头径直咯噔一下,“夫君怎么了?”

忽然来了个争宠的婢子,这事儿谁也不敢挑明的跟梁善玉说,便都支支吾吾。

梁善玉顿时又好奇又急,看了眼艳丽红绸,不妙的预感直冲脑门。

也来不及问了,提起裙摆急匆匆往隔壁霍思源养伤的屋子去。

另一侧屋内,绿萼的葱绿抹胸滑落至腰际,微微扭动着早已杏眼含春,粉唇微张时溢出的娇嗔让霍思源两眼发红。

梁善玉刚来到门外,便听见里头衣料撕裂的声响,混着男人粗重的喘息。

她脑海嗡鸣了声,太熟悉这种声音,一瞬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

“哐当!”一下狠狠檀木门被踹开。

梁善玉冲进去,一眼便看见床榻上纠缠的身影,瞳孔骤然收缩。

“你们在干什么?!”

她尖叫着踩过满地狼藉的衣衫,扑向床上衣衫不整的绿萼,尖利指甲猛地死死掐进了对方肩头。

“哪来的狐媚子,竟敢爬我夫君的床,你还不快给我滚下来!”

“啊”绿萼面色惊恐的发出声娇呼。

她那雪白的肌肤瞬间浮现了道道血痕,连忙害怕的捂住被褥躲在霍思源身后。

霍思源也被吓一跳,好一会反应过来,黑着脸扯过锦被裹住身体,“够了,你忽然闹什么?”

“我闹?”

梁善玉杏眼不可思议的瞪得赤红,“我还没问你呢,你居然背着我与旁人厮混?!”

此刻的梁善玉面色透着狰狞,怒骂声刺耳又难听,霍思源心中升起厌烦,不悦的一把甩开她的手。

“绿萼是我刚纳的妾,此事没人告知你么?莫名其妙的抽哪门子风。”

他既养伤也夙夜沉浸在温柔乡里,哪里知道屋外的事。

要不是梁善玉忽然闯来,他这两天都几乎忘了这号人。

他脸色的薄情与厌恶之色一瞬刺痛了梁善玉的眼,如遭雷击。

“纳、纳妾……?!”

第八十章错在自视甚高

“绿萼伺候得好,人又伶俐水灵,便给她个妾的名分。”

霍思源搂着绿萼,对梁善玉的神色则是透着不耐:“说到底就是个通房丫头,你堂堂侯府二少夫人还容不得个丫头了?”

“二公子……”绿萼肩头颤抖,眼尾泪珠将胭脂晕染成绯色,整个人既惊又怕的卧在他怀中。

抬眼看梁善玉时,格外怯生生的,“二夫人,奴家只一心想伺候好公子,并无任何高攀的心思,还望二夫人成全。”

梁善玉身形不稳的后退了半步,她死死瞪着面前的男女,气急委屈的眼泪滚落下来。

“霍思源,我可是怀着侯府的曾孙,你不来看我,竟在屋里与这狐狸精鬼混,还要纳做妾?你这么做可对得起我!”

又看向一副娇媚可怜的绿萼,她气得冲过去,揪住绿萼的头发便要将她扯下来:“还有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跟我争,快滚下来!”

“公子救我”绿萼苍白着笑脸发丝散落,仿佛受惊的小鹿看向霍思源。

霍思源顿时深吸一口气,想也不想,暴怒的一巴掌甩在梁善玉脸上,“松手!”

啪一道清脆的声响,惊得屋外的丫鬟连忙屏息凝神。

梁善玉捂着脸直接跌倒在地,发髻散落,珍珠耳坠都摔成两半。

“你竟然打我?”

好半晌她捂着红肿的脸颊抬头,泪水混着胭脂淌下,“霍思源,我可是要给你生儿子的!”

她自从重生就死死抓着霍思源,指望着霍思源带自己逆袭,他……他怎么能这般对她!

“你别忘了,太子殿下还等着喝孩子的满月酒!”她挣扎着爬起,“如今你却为了别的女子打我?!”

提到太子,霍思源护着绿萼的手一顿。

再看声泪俱下的梁善玉,他压着不耐烦,缓和了点脸色说道:“若非你无理取闹,我怎会对你动手。”

“你怀着身子,总不能就让我守活寡,没人侍奉吧?放在哪家都没有这样的道理,亏你还是正头夫人,怎能如此狭隘善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