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阴暗的心思里,她坏一点正好,不至叫他觉得两人之间是天堑深沟,他根本配不上她。
林惊墨一怔,“嗯”了一声,“我知道的。”
她扑到周砚征怀里,真想跟他说,“其实我也是。”
车子开到林惊墨家楼下,周砚征叫人给她买了新的衣服送过来。
是一条裙子,林惊墨弓着腰穿好衣服,转身对周砚征道:“你是不是要想办法对付他了?”
周砚征不否认:“对。”
林惊墨自知问了个白痴问题,周砚征不是一个坐等死的人,当然会对程耀司反击,只是程耀司的背景,周砚征跟他比犹如撼山,究竟要怎么做才能掰回这一局,林惊墨根本想不到。
她不希望周砚征有事,也不愿意程耀司……
林惊墨心里一惊,他都要这样对付他们了,他的死活还有什么好在意的?
“你接下来要做什么的话跟我说一声,我跟他虽然不是很熟,但总归有一点点了解。”林惊墨不去想自己刚才脑子抽了才会冒出来的念头,给周砚征提建议。
周砚征一抚她发,温声道:“我知道,你先回家休息,我晚点来找你。”
对手是程耀司,可不得忙起来。
林惊墨一刹愧疚的不行,勉强对他笑了下,下车回家。
家里有备用手机,林惊墨先跟珊姐报平安。
哪知她还没开口,对面机关枪似的跟她倒了一堆:“是墨墨吗?你要吓死我了你真的要吓死我了,程先生是怎么回事啊,他为什么会半夜给我打电话给你请假?他是唐天与的舅舅你知不知道?你怎么会认识他呢?这个人可不是好惹的……”
珊姐从半夜惊诧到现在,又不敢打电话给程耀司问个明白,憋了好半天,一口气说出来不带喘的,林惊墨不得不打断她,让她有机会呼吸一下:“珊姐,我跟他没什么关系,可能看在学长面子上给我解围。”
珊姐真想顺着电磁波爬进来掐她脸:“小姑奶奶,拿这话搪塞我呢?他要看唐天与的关系,大半夜不把你给唐天与送去,说你在他那儿,还给你请假?程先生什么时候这么乐于助人了?你跟我还瞒什么,你有事我不一块儿死啊。”
林惊墨只好说:“他可能是对我有点想法吧,不过我们真的没什么,珊姐,我手机好像落在于钧那边了,你帮我问一下吧。”
“手机雪新早帮你拿回来了,我待会儿让米米给你送去。那他的有点想法是什么想法呢,是要跟你正经谈恋爱,还是说不正经的交往一段时间?你们提这个事了吗?”珊姐对程耀司的了解仅限于通过杨柳倾,后来托人打听过,知他身边的女人都是没有名分的。虽然程耀司比唐天与身价更高,可放着唐天与女朋友不做去给程耀司当情人,程耀司还是个公私分明的主儿,这买卖绝对不算赚。
林惊墨心里还有事儿,哪有空跟珊姐扯这些,敷衍道:“珊姐,我昨天被灌了点酒现在头还疼着,等我睡一下咱们再说行吗?”
珊姐也反应过来自己都没关心她在聚会上被人为难的事情,讪讪道:“行,行,那你赶紧睡一会,我叫米米把手机放你楼下物业那里不打扰你,你醒了就问物业要。”
林惊墨嗯嗯应着,等那边收了线,她忙登陆自己的微信号,给周砚征的堂弟周维然发了一条信息:挑个你堂哥不在的时候跟我语音一下。
周维然两分钟后看到这一条,着实吓了一跳。
他也不敢给别人看,就问哥们,有个女的说让我在她男朋友不在身边的时候跟她语音,什么意思?
哥们说:卧槽,ntr找上你了?
周维然一挠头,是吧,不是他想多了吧,林惊墨要非找他红杏出墙的话,那他答应还是不答应啊?
犹豫不到一分钟,周维然跟林惊墨发去了语音邀请,心里是又激动又忐忑,不禁暗自回想她是什么时候看上我了呢?
是上次交换微信的时候?还是上上次他送周砚征去接她……
语音接通,周维然听到那边林惊墨小声问他:“你大哥不在吧?”
周维然此时真有点飘了,说:“不在,你找我是……”
“如果最近有警察叫他去问话什么的,你一定要告诉我,别跟你大哥说我叫你留心这件事。”
怎么想象中的风花雪月没有,还杀气腾腾的呢?周维然懵了:“啊……为什么会有警察叫他去问话?”
“你别管,你记住就行。一定要告诉我啊。”林惊墨又重复一遍。
周维然:“记住了,还有别的……”
他话还没说完,林惊墨就挂了。
周维然无语望天,行吧,大嫂得有大嫂的气场。
作者有话说:
舅墨大概三章内结婚
第0226章绝对真实
趴在门上听着客厅里迟迟没了动静,阿姨才从自己的小房间脚步轻悄悄地出来,一眼便瞧见程耀司坐在沙发上看向窗外,侧脸料峭的像冰山的边缘,似半天没动。
阿姨不敢惊扰他,发觉大门还开着,走过去关门。
这个公寓门外是一条艺术廊道,两边的画虽只是挂在通往电梯的楼道里,一幅也要数十万,大剌剌挂在那里,考验大楼的物业和安保。
如今,廊道仍旧澄碧辉煌干净的一尘不染,门口却多了一双拖鞋。
阿姨俯身把拖鞋拾起拿回来,在要不要放回鞋柜的时候犹豫了一下,想了想,还是拎着拖鞋到客厅,轻声问道:“程先生,客人把鞋子留在外面了,需要扔掉吗?”
隔得远,阿姨也看不清程耀司眼中的情绪,只见他视线在自己手上停留一瞬,仿佛有些怔忪。
“扔掉吧。”他不冷不热地开口。
她既然不要,他又为什么要留。
程耀司现在脑子里其实反应有点迟钝,林惊墨跟周砚征一起离开的背影反复出现。
叫周砚征上来时,他已预想过这样的画面,但真正面对,外面支棱着岿然冷硬的架子,里面却溃败的如同被惨烈屠城,死亡,衰败,遍地血浆。
他感到头痛,实实在在的生理上的感受,像有什么东西憋在后脑勺,一阵木然,一阵尖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