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1 / 1)

他可不想看到程耀司和唐天与为了一个女孩子搞得舅甥离心。

“那你是怎么想得呢?天与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程耀司扭过来问他:“有烟吗?”

他其实烟瘾不大,但心情一差,就要来一根,可这会儿陈为清不是很懂,刚刚得到了美人,总不能心情很差吧,事后烟?

他从口袋里摸出来递给程耀司,他点了,却没吸,夹在指缝里看那点火光明灭,忽然道:“她很像她。”

陈为清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停了几秒才小心问:“像顾慈恩?”

程耀司暗恋一个女孩叫顾慈恩的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除了谢麟,就是他了,连虞晚也是一知半解,只知有这么个人,不知长什么样叫什么名。

程耀司继续道:“我不愿意找替身,你知道的,但她很像,不是脸像,可有些时候表情又很像,感觉吧……”

陈为清很难见他脸上流露出迷茫的神色,若放在以前,他肯定要嘲笑一番,可现在程耀司脸上的神情叫他看了也觉得有点难受,轻声道:“可能她们俩性格像?”

程耀司笑了下:“不知道,我分不清,顾慈恩……”他顿了顿,好多年没叫过这个名字了,他总是说她,她,她,这三个字在他舌尖,都觉得又苦又涩,“她很好,你不认识她,不知道她有多好,林惊墨么,心眼很多,很喜欢装模作样,但有些时候个性跟她却很相似,我有时候会想,这种相似是不是她装出来的,还是她本来的样子,可我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感觉很轻松,有很多话想说,又觉得不说也行,那种感觉,很像。”

他应该是喜欢她的,可似乎又没办法接受自己是因为她像顾慈恩而喜欢她,但另一方面,他又清醒地看着自己逐渐沉迷于这种感觉,沦陷地越来越深。

他的纠结和矛盾,陈为清好像懂了,又没全懂,但在他看来,程耀司若是能走出来,是件好事,便道:“其实顾慈恩去世已经十年了,你就算再喜欢上另一个女孩子,也很正常的。”

“是吗。”

程耀司没继续说下去,内心却反驳。

他没有移情别恋,现在想起顾慈恩,他仍旧悸动,一如既往的,没有因为时间的推移而有太多变化,他很确定,自己还爱着她,可现在,身边又出现了一个女孩叫她有了同样的感觉,这种感觉究竟是因为“喜欢”这个本身的因素,还是因为她像?

一个人又怎么同时喜欢两个人,哪怕另一个人已经去世了。

或许他骨子里也有男人渴望左拥右抱的劣根性?

他只知道,他很急切的想要她,好似等了很多年一样,进入她的时候,心里很满,下一秒又很空,仿佛比得到她之前还要空,于是他用尽花样想要逼她给点回应。最好像在废墟下那次,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她抱他吻他,他就算看不见,也能想象到她羞涩地面颊红得像花一样。她寻找他的唇吻过来的时候,他甚至有一种世界下一秒坍塌也无所谓的感觉。

他想要那种感觉。

第0168章喜欢

林惊墨还没醒。

她环着自己缩成虾米状,头深深埋着,像呆在母亲子宫里的小婴儿。

程耀司看得心口一软,坐到床边拨开她脸上的乱发,竟看到她嘴巴嘟嘟地,唇边一点水痕。

这个样子又像只小猪崽了,他忽然有点想笑,拿到手机对着林惊墨流口水的样子拍了一张。

等照片拍好了,才觉得自己真是幼稚,看了一会儿终究是没删。

“林惊墨,起来吃点东西再睡。”他捏捏林惊墨的脸颊,林惊墨咕咕哝哝地转了个身子,头疼,全身疼,下面更疼。

下面疼?

一下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林惊墨猛然睁开眼坐起,撑了一把自己快要断掉的腰。

她扭头看向身边的罪魁祸首,美丽的眼睛下面一层青色,眼皮也有点肿,但双眸清亮,里面一簇簇的刀光。

程耀司却视若不见,抬手摸了摸自己嘴角,“口水。”

林惊墨一愣,忙伸手去擦,刚才的气场顿时一泻千里。

一鼓作气再而衰了,林惊墨从被子里爬出来,下面没什么黏腻的感觉,身上穿着一套全新的男士睡衣,大概是程耀司的,她也懒得深想,但她腿软腰软,爬出来就又跌回去,跟刚学走路的小动物似的。这又是新的一面了,有种青稚的娇滴滴的倔劲儿,程耀司看了一会儿她的人类早起驯服双腿记录,伸手把她横抱起。

林惊墨连用脚蹬他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由着他把自己抱到小桌子边。

“先喝一杯这个,醒酒的。”程耀司递给她一个茶碗。

林惊墨笑了一声:“谢谢,我不需要醒酒,可能你需要。”

程耀司凝着她的眉眼,她已收起了才醒时的锋芒,装着平和却有点阴阳怪气的,程耀司最不喜就是她这个模样,放回茶碗:“你以为我昨天喝醉了才要你?”

林惊墨没想到他还挺直接,也是,干都干出来了,他大概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她笑意更深,身体却冰凉,在这满是阳光的房间里,“我错了,您要一个女人不需要任何变量因素,不过,听说您挺大方的,没道理给外甥的女朋友会比给别人少吧,事后支票什么的,我等着。”

她已经想过了,事情已经发生,就朝对自己最有利的地方掰,程耀司是见色起意也罢,对自己稍微有了点兴趣也罢,她都不能告诉唐天与。他们两个才是一家人,虽然唐天与对她感情不浅,但这不浅能和他兄长一样的舅舅比吗?那个从未谋面据说手段雷霆的程耀宁知道了会怎么想,别最后几个人联手对付她一个外人,那才是鸡飞蛋打一场空。程耀司如果只是一时兴起,想来也不会愿意叫唐天与知道这事儿,她故意跟他谈钱要补偿,他这个身份地位的男人,最讨厌的不就是这个路数,最好把他恶心的给她一大笔钱然后再也不来找她。

程耀司果是不喜,但他没有甩出一张支票潇洒走人,而是拧了眉,淡淡道:“别这样说话。”

“那你想要什么样的呢?”林惊墨没料到他是这样的反应,怔愣一秒后换了个更甜美的笑容,似是在说,您想要什么样,包君满意。

孄昇“你本来那样。”

他道。

林惊墨静静看着他,这话没头没脑呢,她好像懂又好像不懂,一晃窗外的风景,今天天气真的很好,这样的高度,像在云层里,外面不只能看到城市天际线,似乎还能感知到地球的曲度,很近又很远的东西。

可是呢,这些跟她都没关系。

“我本来哪样?”林惊墨的视线从窗户上挪开,重又看着他,眸底也映入阳光般闪动着耀目的璀璨:“你想知道是么。好,你如果不是你,我如果不是我,我现在就会去报警告你,你以为我高潮你就不是强迫吗,我说不愿意,我说不要,你也不乐意听。可惜你是高高在上的大老板,大总裁,所以就算我多么的难受,也只能咬牙认了,你有一万种办法逃脱法律制裁,我能怎么办呢,我也不是我自己,所以连最后的尊严也不能保留,假惺惺地问你这个施暴者讨要一点补偿,你觉得恶心是吗,很荣幸,我觉得也是!”

她不应该说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还是一气说完了,眼睛里流出酸热的东西,心脏快要爆炸般跳动着。

对面的程耀司同样目光深灼,眼里敛着一场风暴,他一抿薄唇,双手捧住林惊墨被泪水浸湿的脸,甚至在微微笑着:“你想报警,行,你身体我帮你清洗过了,但床单上还有不少,你可以拿走当证据,你指甲里大概率还有我的皮屑,也可以拿去做证据,我给你找最好的律师,我保证没有一个人会插手这件事,一定叫你告死我。你放心,我程耀司做错事,绝对认罚。但我不后悔,再来一次,我还是要你!”

他这番话,乖张狂妄又荒诞,可林惊墨却莫名相信他说得是真的。恨他么,有一点,但好像也没有那么恨,她更讨厌的反而是他非要逼她直面自己的难堪。那么多无力,那么多如履薄冰,那么多心累和不平。他知道什么,他什么也不知道!

“王八蛋!你混蛋!你什么也不懂!你凭什么……”林惊墨哭出声,双手撕打着面前的男人,把所有一切都发泄在他身上,一下一下扇过去,尖锐的指甲在他脖颈和脸颊上留下一道又一道血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