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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今天懒得攻略

回到元大寂静的寝室时，窗外已是夜色深沉。同寝的王晓丽和李梦欣似乎都还没回来，只有林雯的床铺有微弱的手机光亮，伴随着刻意压低的娇笑声大概又在和她的“战利品”林瑜昇煲q信聊天。

李沫沫累得几乎散架，她把自己扔进椅子，连开灯的力气都没有，只有笔记本电脑屏幕幽幽的光映着她疲惫的脸。耳朵里还塞着降噪耳机，里面循环播放着法语听力材料，但那些音节此刻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模糊不清地钻进耳朵，大脑却拒绝处理任何信息。

她瘫了好一会儿，才坐直身体，手指在触控板上滑动，调出系统界面。白天在楚亦辰面前强撑的精神彻底卸下，只剩下深深的倦怠。

【当前积分：85】

85分。离她心心念念的【精致五官卡（永久微调）】只差15分了。这张卡价值100积分，效果描述极其诱人：“基于宿主原生五官基础，进行为期一个月的、符合黄金比例的、自然渐进式优化调整，最终达成完美和谐状态。效果永久，无副作用。”

这可比那些【纤纤玉手】或者【唯有暗香来】划算多了！前者是锦上添花，后者效果虽久但终究是附加属性，而精致五官是真正的硬件升级，一劳永逸。她现在差的就是五官，一直全靠妆容和那双魅惑之瞳撑着。李沫沫的手指在别的效果卡的兑换按钮上悬停片刻，最终还是忍住了。

攒！必须攒到100！她关掉商城界面，仿佛多看一眼就会忍不住花掉这来之不易的85分。

第二天清晨，闹钟响起时，李沫沫感觉四肢像灌了铅。但想到和楚亦辰的爬山约定，她还是挣扎着爬起来。天气还有些微寒，她选了一套舒适的运动服，外面罩了件挡风的薄外套。坐在镜子前，她强打精神，化了个清爽又显气色的淡妆，特意把长发高高束成利落的马尾，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元气满满。

在校门口见到楚亦辰时，他早已等在那里，同样一身运动装扮，高大挺拔，像一棵生机勃勃的白杨树。他手里提着两瓶温热的牛奶，背上背着一个看起来分量不轻的背包。

“沫沫姐！”他眼睛亮亮地迎上来，立刻塞给她一瓶牛奶，“吃早饭了吗？”

李沫沫老实地摇头。楚亦辰立刻像变魔术一样，从背包里掏出一个纸袋，里面赫然是她常在元大附近那家咖啡馆点的抹茶红豆吐司！

“给！知道你爱吃这个！”少年的笑容带着点小得意，眼神清澈又温暖。

李沫沫接过还带着温度的吐司，心里确实被暖了一下。这份用心，在攻略对象里算是独一份了。“谢谢小辰，真贴心。”她弯起眼睛笑了笑。

坐地铁去香灵寺的路上，即使过了早高峰，车厢里依然拥挤。楚亦辰自然而然地伸出手臂，虚虚地将李沫沫护在怀里，用自己的身体隔开周围的人群，生怕她被挤到。李沫沫仰头对他露出一个带着点依赖意味的笑容，顺势轻轻依偎在他坚实的臂弯里，感受着少年身上传递过来的热力和令人安心的保护感。这动作自然又亲昵，楚亦辰的耳朵尖悄悄红了红。

爬山的过程对李沫沫来说堪称折磨。她高估了自己的体力，也低估了这座“不算高”的山。爬到一半，她就气喘吁吁，双腿发软。楚亦辰见状，立刻伸出手稳稳地扶住她的胳膊，几乎是半搀半架地带着她往上走。他力气很大，动作却小心翼翼，生怕弄疼她。原本计划四十分钟登顶的山路，李沫沫硬是拖拖拉拉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到顶。

香灵寺古朴庄严，香火缭绕。两人随着人流游览古刹，在殿前恭敬地上香、跪拜。李沫沫虽然没什么特别的信仰，但身处这样的环境，心也难得地平静了片刻。中午在寺庙吃了顿斋饭，简单的豆腐青菜，竟意外地鲜美，特别是那道素烧鹅，口感层次丰富，竟真吃出了几分肉香，让累惨了的李沫沫胃口大开。

下午逛完，李沫沫感觉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楚亦辰看她脸色发白，不由分说带她去了他预定的酒店休息当李沫沫看到“总统套房”的门牌时，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又感叹了一下这个体育生惊人的家境。套房宽敞奢华，李沫沫也顾不得讲究了，瘫在客厅柔软的沙发里，小腿肚一阵阵抽痛似的酸胀。

“沫沫姐，你腿很疼吧？我帮你按按？我们队医教过放松手法。”楚亦辰蹲在她面前，眼神真诚。

李沫沫累得连拒绝的力气都没有，含糊地“嗯”了一声。楚亦辰的手法算不上特别专业，但力道适中，温热的手掌包裹着她的小腿，带着运动员特有的稳定节奏按压揉捏。酸痛的肌肉在适度的力道下渐渐放松，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李沫沫的意识很快模糊，头一歪，竟在少年专注的按摩和套房安静舒适的环境里，沉沉地睡了过去。

楚亦辰感觉到她的呼吸变得均匀绵长，动作立刻放得更轻。他小心翼翼地停下，找来一条薄毯，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品，仔细地盖在她身上。然后他轻手轻脚地退到旁边的单人沙发上，也闭上眼睛小憩。偌大的套房里，只剩下两人清浅的呼吸声。

李沫沫这一觉睡得很沉，醒来时窗外天色已暗。她懵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身上盖着毯子，楚亦辰也刚在沙发上醒来，揉着眼睛对她露出一个毫无阴霾的笑容：“沫沫姐，你醒啦？感觉好点没？”

精力恢复了大半，两人都不想再吃正餐。楚亦辰提议去附近有名的小吃街。夜晚的小吃街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烟火气十足。他们像两个最普通的学生，走走停停，看到感兴趣的就买一份分着吃。滚烫的章鱼小丸子、酥脆的炸鲜奶、香甜的桂花酒酿圆子……李沫沫彻底放下了“攻略”的包袱，单纯地享受着美食和这难得的放松时光，笑容也比白天真切了许多。楚亦辰更是开心，他本就胃口大，又喜欢和沫沫姐分享食物，一路吃得不亦乐乎。

直到快九点，楚亦辰才把李沫沫送回元大校门口。

“今天累坏沫沫姐了吧？都怪我选爬山……”楚亦辰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但眼神里满是快乐的光芒。

“没有，玩得很开心，吃得更好。”李沫沫笑着摇头，朝他挥挥手，“快回去吧，路上小心。”

“嗯！沫沫姐再见！”楚亦辰用力点头，看着她走进校门，才转身离开。

李沫沫拖着依旧有些酸软的腿往宿舍走，感觉身心都像被掏空，却又奇异地带着一种饱食和放松后的慵懒。

[叮！目标楚亦辰好感度+3%，当前62%！]

系统的提示音姗姗来迟。

李沫沫脚步顿了顿，扯出一个有点无奈的笑容。涨了3%？今天她几乎全程“摆烂”，没刻意制造暧昧，没精心设计撩拨，甚至在山顶累得只想找个地方坐下，在酒店还直接睡死过去。唯一算得上“攻略行为”的，大概就是地铁上那个自然的依偎？或者是在小吃街分享食物时流露出的真实笑容？

她以为今天顶多维持原状，甚至可能因为状态不好而降一点好感度。没想到，楚亦辰的好感度，似乎……并不完全依赖于她的刻意表演？他好像是真的，在享受和她在一起的时光本身哪怕是她累得狼狈不堪、只想睡觉的时候。

这个认知让李沫沫心里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滋味。

回到寝室，她连法语听力都没力气再听，简单洗漱后就把自己摔进了床铺。

手机却在这时候亮了，她看了一眼，是秦屿的信息，他还在工作，问她在干什么。李沫沫简单的回了个盖被睡觉的表情包，就把手机一关，不再搭理对方。她今天太累了，一点也不想去费心思攻略对方，就当放了一天假，明天，明天她就满血复活。

在陷入深眠的前一刻，她模糊地想：这种不靠算计、不用紧绷，甚至还能涨好感度的相处……似乎，也不坏？虽然，那个单纯的少年，终究是她系统任务单上的一个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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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面部改变

楚亦辰背着那个巨大的运动包，一步三回头地消失在通往省队封闭训练基地的大巴车门后。车窗上，他用力地朝李沫沫挥手，脸上是即将投入高强度训练的热血与不舍交织的复杂表情。

李沫沫知道他出来肯定要告白，其实也有一点头疼。

[当前楚亦辰好感度：69%]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李沫沫心里松了口气，又隐隐有些空落落。69%，一个相当危险又充满诱惑的数字。少年的热情纯粹得像火，烧得旺，但也可能灼伤彼此。这一个月，对她而言，是喘息，也是机会。

一个可以暂时放下这条线，全力攻略秦屿的窗口期。

然而，刚回到寝室，一股低压风暴就迎面扑来。

林雯正坐在自己桌前，对着镜子用力地摔着瓶瓶罐罐，眼睛红肿得像桃子，脸上精心描绘的甜美元气妆容早已被泪水糊得乱七八糟。王晓丽和李梦欣都沉默地坐在各自位置上，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来。

李沫沫脚步顿了顿，没打算掺和。但林雯猛地抬起头，目光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在她身上。

“看什么看？李沫沫！你满意了？！”林雯的声音尖利刺耳，带着浓重的哭腔，“是不是你在背后搞鬼？！是不是你跟瑜昇说了什么？！”

李沫沫莫名其妙：“说什么？”

“说什么？！装什么傻！”林雯霍然起身，指着她，手指都在发抖，“他跟我分手了！就在刚才！他说他从来没喜欢过我，只是……只是觉得我烦人。”巨大的羞辱感让她浑身都在颤抖，“都怪你！肯定是你这个前女友阴魂不散！瑜昇心里肯定还有你！不然为什么分手后他看都不看我一眼，却总是……总是……”她说不下去了，捂着脸崩溃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