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冰肌玉骨卡！尖子班知识！

她看到了希望的曙光，虽然前路依旧漫长艰难。但至少，她找到了正确的攻略方向！

而教室后排，王盼月看着李沫沫那副明显心情好到冒泡、连走路都带着风的样子，又看看她那张白里透红、眉眼弯弯的脸，忍不住用手肘捅了捅旁边的宋佳，压低声音：“喂，佳佳，你看沫沫。她最近是不是真的有点不对劲？这春心荡漾的劲儿，快高考了还这样？”

宋佳也看着李沫沫的背影，眉头微蹙，眼神里的疑惑更深了。她没说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李沫沫身上的变化，绝不仅仅是一个“爱美”能解释的。

可她也没空深究，只要好朋友不走歪路，臭美臭美也没啥，她多留心看着点就行。

第七章：拿谎言换好感

日子在李沫沫精心编织的“偶遇网”里一天天滑过。

教室走廊的擦肩，书店门口的“好巧”，咖啡馆里隔着几张桌子的“无声共勉”……每一次“不经意”的相遇，每一次恰到好处的微笑颔首，都像投入湖心的一颗颗小石子，在李沫沫的期待中，理应荡开名为“好感度”的涟漪。

然而，现实却给了她一个冰冷的耳光。

整整十六天！

好感度死死地钉在了【30%】这个刺眼的数字上，纹丝不动！像一块焊死在进度条上的铁疙瘩！

30%泛泛之交。

系统冰冷的标注像针一样扎在李沫沫的心上。她做了那么多！精心维持的“伪素颜”，努力营造的“上进”形象，高频次刷的存在感……结果就换来一个“泛泛之交”？！

李沫沫盯着脑海里那个顽固的【30%】，一股巨大的挫败感和焦躁几乎要冲破她的天灵盖！她恨不得现在就冲到林瑜昇面前，揪住他那件干净熨帖的校服领子，把他按在墙上使劲摇晃，对着他那张温润俊朗的脸咆哮：

“喂！林瑜昇！你到底行不行啊？！老娘这么努力在你面前刷脸装上进装清纯！你倒是给点反应啊！涨点好感度会死吗？！30%！卡死在这里算怎么回事？！”

当然，这只能是存在于脑海里的无能狂怒。现实中，她依旧得维持着那张“努力上进小清新”的假面。

“不行……这样温水煮青蛙不行了。” 李沫沫把自己摔在书桌前，手指烦躁地插进刚洗过、还带着水汽的短发里，“林瑜昇这种人，温吞水，防御力还高，常规手段根本破不了防！得下猛料！得让他情绪波动！得让他……记住我！”

一个大胆的、甚至有点狗血的计划，在她被焦灼和渴望烧得滚烫的脑子里成型了。

* * *

周五下午，放学铃声响起。

李沫沫特意磨蹭了一会儿，等到教室里人走得差不多了，才慢吞吞地收拾书包。她拿出小镜子，对着镜子里的脸，开始了今日份的“特别妆容”。

粉底液依旧均匀覆盖，但腮红的位置打得比平时更低、更靠近眼下，营造出一种淡淡的、挥之不去的疲惫感。眼影选了最浅的藕荷色，在眼尾和下眼睑处微微晕染开，再用极细的棕色眼线笔，在眼尾下方轻轻点了几颗若有似无的“小痣”（模仿泪痣效果）。唇色选择了最最浅淡、近乎无色的润唇膏，刻意压低了唇峰的饱满度。最后，她用力揉了揉眼睛，直到眼圈微微泛红，带上了一点真实的湿润感。

镜中的女孩，眉眼间笼着一层薄薄的愁绪，脸色带着点不健康的苍白（粉底液色号功劳），唇色浅淡，眼尾微红，整个人透着一股子惹人怜惜的、易碎的脆弱感。虽然离“林黛玉”的绝色还差得远，但那份刻意营造的“破碎感”，在她原本清秀的底子上，确实增添了几分惹人探究的忧郁。

“完美！”李沫沫对着镜子做了个深呼吸，调动起内心所有积压的负面情绪被老板@加班的烦躁、方案被打回重做的憋屈、看到别人光鲜亮丽自己却平庸至极的自厌、以及……对前世那个失败人生的深深恐惧和绝望！

她背着书包，独自一人走出了校门。没有像往常一样走向公交站，而是拐进了一条相对僻静、但林瑜昇回家必定会经过的小路。她靠在一棵老槐树的树干上，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揪着校服衣角，心里一遍遍回忆着前世办公室里令人窒息的空气，老板冰冷催促的微信提示音，同事若有似无的轻视……委屈、不甘、愤怒、绝望……这些情绪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冲击着她脆弱的神经防线。

眼泪，开始不受控制地在眼眶里积聚、打转。这一次，不再是演戏的需要，而是被前世的记忆和当下的压力双重挤压下，真实的破防。

就在她努力压抑着哽咽，肩膀微微颤抖的时候，前方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

李沫沫猛地抬起头，泪眼朦胧中，那个穿着蓝白校服、身姿挺拔的身影，正背着书包，不疾不徐地朝这边走来。正是今天轮到值日的林瑜昇！

时机正好！

李沫沫迅速低下头，用袖子胡乱地擦了一下眼睛（确保泪痕清晰可见），然后像是根本没看到来人一样，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着，脚步虚浮地朝着学校的方向走去与他回家的方向正好相反。

一步，两步……

就在两人即将错身而过的瞬间。

“李沫沫？”

林瑜昇带着明显诧异的声音响起，脚步也随之停下。

李沫沫像是被这声音惊到，猛地顿住脚步，抬起头，那双刻意营造过、此刻又盛满了真实泪水的眼睛，带着惊惶和无措，直直地撞进了林瑜昇的视线里。

她脸上未干的泪痕，微红的眼眶，苍白中带着脆弱的神情，以及那身显得她格外单薄的校服，瞬间构成了一幅极具冲击力的画面。

林瑜昇清俊的脸上，那份一贯的温润和从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饰的惊愕和……一丝慌乱。他显然没遇到过这种场面。

“你……你怎么了？” 他下意识地往前一步，声音里带着真切的关心，“发生什么事了？” 眼前的李沫沫，和他印象中那个总是带着清爽笑容、努力刷题的“上进女生”判若两人。这份巨大的反差，让他心头一紧。

李沫沫像是被他的关心触动了开关，一直强忍着的委屈和悲伤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汹涌而出。她猛地低下头，肩膀剧烈地抖动起来，大颗大颗的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地砸落在地面上，洇开深色的水痕。她没有嚎啕大哭，只是无声地、压抑地啜泣着，那隐忍的哭声比任何大声的哭嚎都更让人揪心。

“哎，你别哭啊……” 林瑜昇彻底慌了手脚。他哪见过这阵仗？平时解最难的竞赛题都面不改色的少年，此刻面对一个无声哭泣的女同学，显得笨拙而无措。他慌忙卸下书包，手忙脚乱地在里面翻找着。

“给……给你纸……” 他终于从书包夹层里翻出一包干净的面巾纸，抽出一张，有些迟疑地、小心翼翼地递到李沫沫面前。

李沫沫没有接，只是哭得更凶了，眼泪像开了闸的水龙头，怎么都止不住。她心里疯狂刷屏着前世那些破事：加班到凌晨的孤寂、方案被否定的无力、同事聚餐时被边缘化的尴尬、银行卡里永远上不去的余额……越想越委屈，越想越悲愤，眼泪也越发汹涌，根本停不下来！

林瑜昇举着纸巾，僵在那里，递也不是，收也不是。看着她哭得浑身发抖的样子，他眉头紧紧蹙起，眼神里的慌乱渐渐被一种沉重的担忧取代。他默默地将纸巾又往前递了递，声音放得更轻，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温和：“先擦擦……别哭了，好吗？有什么事……慢慢说？”

或许是这温和的声音起了作用，或许是李沫沫自己哭累了。那汹涌的泪水终于渐渐有了平息的迹象。她抽噎着，肩膀还在微微耸动，终于伸出手，接过了那张纸巾，胡乱地擦着脸上的泪痕，鼻头红红的，眼睛也肿了，看起来可怜兮兮。

林瑜昇看她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才松了口气。他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她平复。

过了好一会儿，李沫沫才吸了吸鼻子，抬起哭得红肿的眼睛，带着浓重的鼻音，小声地说：“对……对不起……让你看笑话了……” 她刻意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伪素颜妆的功劳）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遮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算计。

“没事，”林瑜昇摇摇头，语气依旧温和，“到底怎么了？能跟我说说吗？” 他看着她这副脆弱的样子，心里那点属于少年人的保护欲和责任感被悄然点燃。

李沫沫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足了巨大的勇气，开始编织那个早已在心中排练过无数遍的“悲惨故事”。

“我……我爸妈在我初中的时候就离婚了……我跟了我妈……” 她的声音低低的，带着哽咽后的沙哑，“我妈……很辛苦，一个人把我拉扯大……我爸……他后来又结婚了……”

她停顿了一下，仿佛在压抑着巨大的痛苦，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