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沫沫在一旁看得叹为观止，她是真佩服程旭这种“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能力。

明明语言动作都带着撩拨，把对方哄得心花怒放，暗示晚上可以一起玩了，他居然最后总能找到理由，忽悠得对方心满意足毫无怨言地自己回家。

牛啊牛啊！

李沫沫甚至觉得，自己可以反向从程旭这里学习一下海王的话术和心态，加强一下自己养鱼的技能，说不定对以后攻略其他目标有帮助。

李沫沫到旭日资本找程旭时，他刚开完一个会议，脸上带着些许疲惫，正靠在办公室的大班桌边，低头点了一支烟抽。

看到李沫沫进来，他眯着眼吸了一口，随即想起她似乎不喜欢烟味，很自然地顺手就把刚点燃的烟摁熄在旁边的烟灰缸里。

“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他声音带着点沙哑的问。

李沫沫晃了晃手中的手机，语气轻快：“最终版成品调试好了，界面也全部优化完毕。程总请验收一下，没问题的话，我们就准备开始内测了。”

一个星期前，核心程序就已完成，当时界面还比较粗糙。程旭他们其实那时候就看过了，主要的东西大家都已经摸清楚了。

程旭知道这个平台潜力巨大，闻言接过手机，仔细翻看了一下更新后的完整版App。

界面设计简洁明快，色彩搭配时尚又不失格调，操作逻辑清晰，确实下了一番功夫。

“嗯，这个主色调和视觉设计都很不错，旁边的功能分区也清晰。”

他满意地点点头。

“看起来很舒服，即使文化程度不高的用户，上手应该也没难度。”

“内测打算怎么进行？”他问。

“先邀请一部分其他平台的自媒体创作者和内测用户小范围试用，收集反馈和bug。”李沫沫回答。

“推广方案高孟东已经在做了，等内测结束优化完毕，就全面铺开。”

程旭“嗯”了一声，表示认可。

李沫沫侧身靠近他，伸手指着手机屏幕上的几个细节功能，垂着眼和他讨论。

因为靠得近，程旭能隐隐闻到她身上传来极淡却很好闻的清香，不是浓烈的香水味，更像是一种清甜的体香混合着洗发水的味道。

程旭低头，看着近在咫尺的李沫沫的侧脸，肌肤白皙细腻，长睫如蝶翼般微微颤动，鼻梁秀挺，红唇因为专注而微微抿着。

一股莫名的冲动忽然涌上心头，让他很想低头亲上去。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压下那丝躁动，低声笑了，语气带着调侃：“李总，老板长得太美有时候也不是什么好事，真容易让合作伙伴想入非非啊。”

李沫沫抬起头，直接送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没好气地冷哼道：“你这个资深海王就省省吧，别想破坏我们之间纯洁的革命友谊。你也不想我哪天半夜提着刀，去找你和你的某位小情人谈心吧？”

程旭被她的话逗乐，立刻举起双手作投降状，笑得更大声了：“好好好，怕了你了！还是纯洁的合作关系好！合作关系最稳固！”

两人插科打诨了几句，气氛轻松。

之后又正经地讨论了二期投资的具体金额。

金额肯定不会像第一期那么多，他们需要根据推广预算重新评估。

这些具体的财务核算李沫沫就不参与了，交给公司新招的财务去对接。

事情谈完，李沫沫喝完了杯中的茶，便起身告辞。

没想到她一边想着事一边往外走，没留意到旁边的一个小边几，脚趾头结结实实地磕了上去！

“嗷！”一阵钻心的疼瞬间从脚尖窜上天灵盖。

李沫沫痛得瞬间不顾任何形象，惨叫一声，直接抱着被磕到的脚蹲在了地上，疼得倒抽冷气，眼泪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程旭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一愣，估计是没见过有人在自家办公室能这么平地起波澜，自己磕到脚趾头磕得如此凄惨。

他连忙几步走过去，弯腰想扶她：“喂，你没事吧？怎么这么不小心？”

结果一低头，就看见李沫沫疼得眼圈通红，晶莹的泪珠挂在睫毛上将落未落，她抱着脚，像个被欺负了的小孩子一样，委屈巴巴地蹲在地上，一动不敢动，嘴里还嘶嘶地吸着气。

就在这一刻，李沫沫的脑海里，响起了久违的系统提示音：

【叮攻略目标程旭，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43。】

李沫沫瞬间惊呆了，连脚上的疼痛都忘了大半。

她抱着脚，呆呆地任由程旭扶着，一瘸一拐地坐到旁边的沙发上。

这些人怎么一个比一个不可理喻， 周放是分手好感度蹭蹭涨，好歹是有点受到刺激了。

这个程旭倒好，她费尽心思工作了半年，好感度磨磨唧唧才到38，结果她就磕了个脚趾头，形象全无狼狈不堪的时候，他好感度居然一下子就涨了5点。

怎么的，是看她磕到脚趾头，他也产生幻痛，觉得心疼了，所以就爱上她了吗？

这是什么奇葩的触发机制？

程旭看着她那副呆愣愣，泪眼汪汪又可怜兮兮的样子，实在是没忍住，噗嗤一声低低地笑了出来。

主要是李沫沫一直以来给他的印象太深刻了，精明、市侩、目标明确、脸皮厚、韧性十足，像个打不死的小强，永远知道如何为自己争取最大利益。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她露出这么冒失笨拙，甚至带着点小女孩委屈和脆弱的一面。

这强烈的反差，让他恍惚间才想起来，眼前这个能和他侃侃而谈数百万投资，管理着一个技术团队的李总，其实只是个刚出校园没多久的年轻女孩，甚至比他自己小了将近十岁。

还是个小孩子啊……

这个念头莫名地在他心里软了一下，他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最初那些带着轻视和逗弄的态度，确实有点欺负小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