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抬手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坐，希望你还知道自己是备胎攻。”

“现在, 主角攻秦霄非但没有和主角受沈挽清在一起, 还大打出手, 和仇人一样, 你不觉得自己应该负点责任吗？”

系统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小心翼翼坐在他身边的顾远，一张漂亮到好似糜烂嫣红的玫瑰的脸，但就算再漂亮, 也抵不过脸的主人身上散发出来的软绵绵的怯懦。

他很难想象这种性格的宿主会闯出这样的祸来。

他手底下有不少宿主，他会留意的就只有那种扮演主角或者对剧情有重要作用的反派的宿主, 像顾远这种无足轻重的配角，他一般都是放养。

顾远和系统坐得太近，能够清晰地感受到系统身上那种没有任何生命力的森冷气息，他低下头，还觉得有些委屈，“我什么都没有做。”

系统见顾远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也不恼，“我有办法让剧情回到最初，但是……”

系统话说到一半停了下来，顾远下意识看了过去。

“但是，沈挽清和秦霄，他们得死一个。”

系统抬手摸了摸被吓僵了身子的顾远的脸，“没事的，不是真的死，剧情回到最初时，他们都还会……”

密码门被输入正确的密码后发出的轻微的提示音打断了系统的话。

他抬起头，看向紧闭的房门，手轻轻地捂住了瞪大眼睛的顾远的嘴。

声音不大不小：“你把我当成谁了？轻一点……”

系统的声音忽然那抹冰冷感，充满温柔的眷恋，但那双没有任何感情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戏谑。

系统说完后，就消失在了顾远的面前，顾远也能如常说话了，但他却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系统拥有特权，可以在书中的世界来去自如，别人根本就留不住他。

顾远思绪正乱，房门的门把手被用力的转动，锁芯小声的呻吟了一下。

他循着声音，下意识抬起了头，沈挽清藏青色的外套还穿着身上，迈着修长的腿走了进来。

明明沈挽清的穿着打扮没有那么成熟，可举手投足间就是透着一抹让顾远胆战心惊的沉稳。

有些时候，顾远和沈挽清在一起，他感觉自己更像是那个年纪偏小的。

沈挽清恹恹地抬了抬眼皮，快速的扫过房间的每一处角落。

顾远自己心虚，先乱了阵脚，想要找沈挽清的错处，“你没有敲门。”

沈挽清站在他的身前，居高临下睨着他，浅糖色的眼睛里倒影着他欲盖弥彰又慌乱的脸。

压迫感实在太过强烈了，什么都没有做的顾远也慌张了起来。

他心中很清楚系统有能力消失地无影无踪，不留下半分来过的痕迹。

当沈挽清看过来时，视线好似落在了他身旁系统坐过的地方。

顾远呼吸变得急促，掌心冒汗，不停的在心中安慰自己这都是他的错觉。

“我刚刚听到有人在说话。”

“你把我当成谁了？轻一点……”

一模一样的话，沈挽清又重复了一遍。

系统说得轻柔旖旎，沈挽清语气没有任何的起伏，好似卷入了冰冷的霜雪。

“我……”顾远看了一眼手中的手机，急中生智：“我在刷短视频。”

顾远觉得自己毫无破绽，就连谎话也说得那么理直气壮，况且他真的没有做什么。

沈挽清沉着一双寂静无光的眼眸，挑了挑眼尾，“是吗？”

他不知道沈挽清有没有相信，但他被欺压下来的沈挽清压在了沙发上。

顾远想着自己身为“哥哥”的形象，扭动着身子，挣扎了起来，“你做什么？放开我！你再这样，我可就要生气了！”

以往他说这样的话后，沈挽清立马向他认错，即便有些时候，不完全是沈挽清的错。

顾远也知道沈挽清这样做的理由他有钱，但他还是乐得看沈挽清在他面前低头，不再是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沈挽清垂下眼睛，被润过的薄唇颜色加深了几分，平淡的声音中好似夹杂这些许戏谑，“你住我的，用我的，吃我的，凭什么和我生气？”

“就连你现在穿得这条内裤，都是我买的，怎么？你要脱下来还给我吗？”

压在他身上的已经算是半个男人的青年勾了勾唇角，见他诧异地说不出话来，用手指按了按他的眼尾。

原本只是在眼中打转的泪光，悄然从眼角滑了出去。

“你……”

顾远瞳孔缩了缩，唇瓣动了两下，半天没能说出一个字来。

他反驳不了沈挽清的话，房子的确是沈挽清的，他的钱都用来还债了，沈挽清每天都会给他做饭，他也就顺其自然的吃了，根本没有想那么多。

本就不属于他的房子和车子被收走后，他好像真的变得一无所有了。

他在沈挽清的面前，似乎没了可以直起腰杆的资本了。

…………

第二天，顾远没能去上成班。

他从床上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晚了，着急忙慌地坐起身来，拿起衣服混乱地往身上套，这个时候沈挽清走了进来，柔和的阳光落在他的脸上，将他塑造的好似谪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