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珩作为新郎官的兄长,自然全程在婚礼现场。
他目光扫过人群,一眼就瞧见了虞挽纱。
她斜倚在太师椅上,鬓边珠钗微斜,朱唇因为疲惫而略显苍白,却仍强撑着端庄的仪态。
那副娇弱又倔强的模样,让谢昭珩心头一紧。
趁着宾客们簇拥着新人往内院去的空档,谢昭珩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跟前。
“王爷…”虞挽纱刚要起身,就被他一把打横抱起。
“别逞强。”
谢昭珩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手臂稳稳托着她的腰肢和腿弯。
"送你回去歇着。"
虞挽纱轻呼一声,本能地环住他的脖颈。
谢昭珩抱着她穿过喧闹的喜堂,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大步流星地出了睿王府。
府门外,马车早已备好。
车夫刚要放下脚凳,却见王爷直接抱着皇后纵身一跃,连车帘都未掀就稳稳落入车厢。
虞挽纱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已经陷进了铺着狐裘的软榻里。
谢昭珩在她身侧坐下,修长的手指不由分说地按上她的太阳穴:“闭眼。”
他指尖力道恰到好处,从她紧绷的太阳穴一路揉按到后颈。
虞挽纱舒服得轻哼一声,不自觉地往他怀里靠了靠。
“累成这样还逞强。”
谢昭珩声音里带着责备,手上动作却越发轻柔。
他掌心温热,顺着她纤细的肩颈线条往下,在那僵硬的腰肢上不轻不重地揉捏。
马车缓缓行驶,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规律的声响。
虞挽纱昏昏沉沉地靠在谢昭珩肩头,半梦半醒间,听见他压低嗓音对车夫道:“回摄政王府。”
她朦胧中闪过一个念头,莫非谢昭珩这是不打算让她回宫了?
可疲惫的身体却贪恋着他怀中的温暖,连抗议的力气都没有。
谢昭珩似乎察觉到她的心思,大掌轻轻抚过她的发丝:“放心,没人敢多嘴。”
他垂眸看着怀中人儿疲惫的睡颜,眼底闪过一丝暗芒。
虞挽纱要做皇后,也该是他谢昭珩的皇后。
可谢昭珩清楚地知道,她根本不屑当这所谓的皇后。
虞清瑶大婚过后没几日,承恩公府便闹出了天大的笑话,皇后娘娘竟然在自家府上“丢”了。
太后派来的嬷嬷带着凤辇,在府门外等了整整一日,承恩公夫妇急得满头大汗,就差把府里翻个底朝天。
可满府上下谁不知道,皇后那日是被摄政王亲自抱走的?
“这…这可如何是好…”
虞承渊搓着手,在厅里来回踱步。
沈清韫更是急得直抹眼泪,却又不敢明说。
太后在宫里气得摔了茶盏,可到底也没敢直接派人去摄政王府要人。
满朝文武心照不宣这哪是丢了皇后?分明是摄政王把人给“扣”下了。
“娘娘在摄政王府养病呢。”
最后还是谢昭珩派人递了句话,算是给了个台阶下。
可谁都知道,这“养病”要养到何时,可就由不得宫里说了算了。
虞挽纱此刻正扶额叹息,谢昭珩为了把这场“养病”的戏码演得逼真,硬是将她拘在摄政王府寸步不离。
他每日下朝归来,第一件事就是确认她是否还在府中,那副紧张模样,活像生怕她一出门就会消失似的。
“王爷…”她试图讲理,“妾身只是想去趟暖香阁…”
“不行。”
谢昭珩斩钉截铁地打断,长臂一伸就将她揽回怀中。
“太医说了,要静养。”
虞挽纱又气又无奈。
她如今万事俱备,就差最后300功德值便能兑换《九转媚骨诀》,偏偏被困在这摄政王府里。
府中下人虽多,可她上回来找谢昭珩和好那次,大多已经被她“关怀”过一轮,再难榨出新的功德值来。
“这府上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
她故意抱怨,眼巴巴地望着谢昭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