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珩呼吸骤然粗重,一个旋身便将人压在了锦榻之上。

灼热的目光在她泛着桃色的面容上游移。

“娘娘既下了战书,臣岂敢,让娘娘久候?”

三更梆子响过许久,谢昭珩方才餍足离去。

虞挽纱累得连指尖都抬不起,任由拂雪带着几个小宫女伺候着沐浴更衣。

温热的花露洗去一身旖旎,抹上玫瑰香膏时,小宫女们瞧见她雪肤上斑驳的红痕,个个羞红了脸。

天光未亮,崔司锦便来唤人。

虞挽纱强撑着起身,由着她们梳妆打扮。

描眉画鬓时险些又要睡去,直到听见外间嫔妃们环佩叮当的声响,才勉强打起精神端坐鸾座。

如今珍嫔与雪嫔腹中怀有龙嗣,虞挽纱早已免了她们的请安。

玉嫔与慧嫔位份最高,领着苏美人、王美人等一众嫔妃行礼。

这些个美人儿个个娇艳欲滴,苏美人杏眼桃腮,王美人柳腰莲步,当真是赏心悦目。

虞挽纱端着茶盏,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

“诸位妹妹,太后早两日与本宫提起,月中就要筹备选秀了。”

她眼波流转,扫过众人神色,“新人入宫后,少不得要诸位妹妹多照拂。”

尤令薇立即笑吟吟地福身:“娘娘放心,臣妾等定当尽心照拂新入宫的妹妹们。”

苏美人等人暗自腹诽:这般殷勤,谁不知她打的什么主意就等着新人入宫好兜售她的那些字画呢。

虞挽纱慵懒地倚在鸾座上,指尖轻点扶手。

“这次选秀事宜,就全权交由玉嫔与慧嫔操持了。”她眼波微转,“本宫近来身子乏得很,想偷个闲。”

何止是身子乏?她心里盘算的,是如何尽快拿下玉微尘。

待情绪值稳定,她便要离开这金丝牢笼,岂会真在这深宫中耗费光阴?

沈玉娆虽心中诧异,却立即行礼应道:“臣妾定当竭尽全力,不负娘娘重托。”

虞挽纱吩咐完选秀事宜,便以身子乏了为由遣退众嫔妃。

待殿中清净,她斜倚在软榻上,半阖着眼帘暗自思忖。

玉微尘那波动的情绪值,确实印证了谢昭珩的提醒。

这人怕是对她存了几分心思就是不知是因着她皇后的身份,还是另有所图。

她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皇帝的女人,天底下最尊贵的猎物,谁不想染指?

更何况玉微尘这般前朝余孽,满心想的都是如何颠覆朝纲。

若能同时将当朝皇后也纳入囊中,岂不更是一箭双雕的美事?

但这次攻略玉微尘,却不能再像当初对方翊那般主动。

谢昭珩那双锐利的眼睛已然察觉玉微尘的异常,更特意提醒过她。

若她再贸然接近,被他看出端倪,先前苦心经营的深情形象便会功亏一篑。

虞挽纱轻抚着腕间的玉镯,眸光微动。

系统说得明白,她需要在这个世界寿终正寝,而非简单完成攻略任务便抽身离去。

每一步都需谨慎,既要达成目的,又不能坏了苦心经营的人设。

接下来几日,虞挽纱选择静观其变。

每日除了例行去虞太后处请安,便懒洋洋地窝在椒房殿的软榻上,一边吃着冰镇葡萄,一边梳理着各方眼线送来的消息。

这几日看似闲散度日,倒真让虞挽纱摸出些门道来。

那日给虞太后请安时,她状似无意地提起:“前几日去探望陛下时,正巧遇见那位玉微尘国师在给陛下诊脉…”

话说到一半,就瞧见太后执茶盏的手微微一顿,直到她说起明昭帝气色见好,太后紧绷的神色才稍稍缓和。

最令虞挽纱在意的是,临告退时,太后轻叹了一声:

“这孩子,到底还是记恨哀家。”

那语气里竟带着几分罕见的怅惘。

虞挽纱不动声色地记在心里。

暗自揣测太后与皇上之间的嫌隙,或许与那玄真观脱不了干系。

第29章 祸水皇后引发的修罗场

五月初夏,御花园中榴花似火,芍药吐艳,唯有几株晚开的魏紫牡丹还在绽放最后的芳华。

虞挽纱着一袭淡紫纱裙,纤纤玉指正轻抚过一朵将谢未谢的牡丹。

花瓣边缘已微微卷曲,却仍倔强地吐露着最后一缕幽香。

“牡丹虽贵,不及娘娘玉指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