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角弯起一抹狡黠的弧度,抬起脚,不轻不重地踢了踢他的小腿。

“嗯。”李沐谦低哼一声,嗓音里听不出半分醉意。

他睁开眼,望向她,露出一个被拆穿后略带傻气的笑。

虞挽纱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可瞧见他这副模样,终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一笑,宛若春冰乍破、百花齐放,在摇曳的烛光下,明媚得惊心。

李沐谦呼吸一滞,魂仿佛都被勾了去。

他下意识抬手,指尖轻抚过她的脸颊,触感温润如玉,细腻入骨。

他略一垂眸,视线便落进她微敞的领口,那段雪白的颈子与艳红嫁衣交织,形成夺目的对比。

一缕幽香若有似无地飘入鼻端,如羽轻挠,撩过心尖。

刹那间,一股燥热自胸口窜起,迅速蔓延全身,令他肌骨绷紧,目光渐深。

他再也按捺不住,伸手便要去解她的衣带,却被虞挽纱一把推开。

李沐谦眼中满是灼热的渴望,不禁低声急道:“洞房花烛夜,夫人还想让为夫等到何时?”

虞挽纱双颊酡红,娇嗔地睨他一眼,眸光转向案头。

那里,两只红丝牵足的鸳鸯翠玉盏正静静伫立,盛满了琥珀色的佳酿。

李沐谦这才恍然大悟,尚有合卺酒未饮。

他起身取杯,递与虞挽纱一盏。

两人目光交缠,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酒液灼喉,如野火燎原。

李沐谦接过她手中的空盏,信手置于几上,回眸望她,目光便如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她牢牢锁住。

须臾,他失笑,笑声低沉悦耳。

“你笑什么?”

虞挽纱被他看得耳根发烫,故作镇定地蹙起眉心,想板起脸来。

他已倾身靠近,将她圈在自己与榻榻之间,附在她耳边道:

“我笑,礼成之后,你便是我李沐谦名正言顺的妻子。此生此世,你都休想再离开我半步。”

虞挽纱心头一颤,他们之间,何曾需要一场仪式来证明什么?

可听他这般宣告,心底深处却有一股奇异的暖流在翻涌。

她以手轻推他的胸膛,语带娇嗔:

“行了,知道你得了意。只是这一身酒气熏天,脂粉沾身,实在不爽利,我先去沐浴净身。”

说罢,她便已盈盈起身,往屏风后走去。

修士虽有瞬息洁净的洁身术,虞挽纱却独爱那温水缓缓浸透肌理,带走所有紧张与束缚的松弛与安然。

李沐谦体贴地并未靠近,只在屏风外的软榻上静静坐下,静心等候。

可一炷香过去,里头声响渐息,却不见虞挽纱出来。

他心头微紧当即起身,步履轻缓走向那水雾缭绕的浴间。

浴房内水汽氤氲,暖香浮动。

虞挽纱慵懒地浸在撒满花瓣的温水中,热流漫过肌肤,连日疲惫渐渐消散。

水雾熏得她双颊绯红,唇如樱桃初绽,湿润饱满。

她微微仰首,露出纤秀的颈项与玲珑锁骨,胸前丰盈在水中若隐若现,勾勒出令人心驰的曲线。

正闭目养神间,忽觉一道灼热视线落来。

她蓦然睁眼,竟见李沐谦不知何时已立于屏风旁,目光深沉,紧紧锁住她水中身影,烫得仿佛能将人融化。

“你……你怎么进来了!”

她心慌意乱,语声轻颤,下意识环臂掩胸,溅起水花阵阵。

李沐谦被她一声轻呼唤回心神,耳根微热,面上仍持镇定,嗓音低哑道:

“为夫见久无动静,恐夫人沐浴过久伤身,特来一看。”

话虽如此,视线却不由自主掠过她因慌乱而微微起伏的胸前。

水汽氤氲,朦胧了视线,却让眼前的美景愈发惊心动魄。

李沐谦喉结微动,眸色渐深。

他不再言语,只利落地解开衣带,褪下那身碍事的喜袍。

高大的身躯踏入水中,激起层层涟漪,瞬间将那方寸之地填满。

虞挽纱被他圈进怀中,后背紧贴着他炽热的胸膛,整个人被困于双臂之间。

那滚烫的体温混着氤氲水汽,如无形丝线缠绕周身,熏得她筋骨酥软,连魂魄都仿佛要化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