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他们,当着我的面就行苟且之事,被我撞破还敢…还敢变本加厉!”

“那贱人甚至…我站在这里,她就敢…”

“就敢赤条条地骑在夫君身上,腰肢扭得跟窑子里的姐儿似的!”

“那副下贱模样”

她泪水夺眶而出,喉头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

满屋仆妇噤若寒蝉,却谁也不敢接话。

尤令萱突然抓起妆台上的银剪,发狠地往自己手腕上划:“今日不把这狐媚子揪出来,我便死在这里!”

锋利的剪尖在雪肤上划出血痕,吓得国公夫人急忙上前按住尤令萱的手腕。

“令萱!莫要做傻事!”

转头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方翊,声音陡然严厉:“翊儿,你媳妇说的可是真的?”

方翊神色坦然,目光清明:“句句属实。”

国公夫人长叹一声,轻轻拍着尤令萱颤抖的肩背。

“你身子既然大好了,原是喜事。”

她顿了顿,语气缓和下来:“那女子既已侍奉枕席,想必伺候得你很是受用。”

尤令萱眼中妒火灼灼,几乎要将锦帐烧出个洞来。

国公夫人安抚地按住她颤抖的手腕。

“萱儿方才也说了,那狐媚子确实生得一身好皮肉,想必在床上是个能让男人蚀骨销魂的尤物,才勾得你这般不知分寸,连正妻的脸面都不顾了。”

尤令萱浑身一颤,正对上国公夫人安抚的目光,那眼神分明在说:这样的下贱货色,也配与你这个明媒正娶的世子夫人争?

“少年郎贪鲜好色,原也是人之常情。”

国公夫人凤眸中闪过一丝厉色。

“那狐媚子既已委身于你,想必是使尽了浑身解数,该用什么姿势最讨你欢心,该怎么叫唤最合你胃口,怕是连最下作的勾栏手段都学了个十成十。”

“也难怪你食髓知味。”

满室仆妇闻言都低下头,有几个年轻丫鬟耳根都红透了。

尤令萱浑身发抖,精心描绘的唇妆被咬得斑驳不堪。

国公夫人却视若无睹,继续慢条斯理道:

“既然那狐媚子一身细皮嫩肉早被你尝了个透,怕是早被你调教得服服帖帖了,如今保不齐肚子里已经揣了你的种。”

她意味深长地顿了顿,“依我看,趁早收作偏房才是正经。”

“总好过等她肚子大起来,弄了个野种出来,让满京城都指着我们国公府的脊梁骨说闲话方家嫡子贪恋美色,连个贱妾的名分都吝啬!”

国公夫人声音带着几分蛊惑:

“这事就这么定了。翊儿若真喜欢那狐媚子,多去她房里几趟便是。”

“横竖不过是个玩物,养在府里也方便。”

“既遂了你贪鲜的心思,让那副销魂身子继续在红绡帐里伺候,夜里想怎么享用就怎么享用,想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

“还不是任你揉圆搓扁?”

“也全了国公府的体面,省得等哪天你新鲜劲儿过了,被人传我们方家男儿始乱终弃,连个暖床的贱妾都容不下。”

“你说是也不是?”

“不行。”

方翊的声音不轻不重,却似惊雷炸响,震得满室死寂。

“她必须做正妻,我要三书六礼、八抬大轿,明媒正娶。”

国公夫人那张保养得宜的脸瞬间血色尽褪:“荒唐!”

她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几分尖锐,“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令萱才是你三媒六聘、八抬大轿迎进门的正妻,这些年为你操持家务、煎药侍疾,连抚琴的纤纤玉指都熬出了茧子。”

“外头那些不知廉耻的狐媚子,不过是贪图你的权势富贵,也配与她相提并论?”

“萱儿放心,有为娘在,断不会让那狐狸精骑到你头上去作威作福。”

方翊眸色沉如寒潭,一字一顿道:“我要和离。”

尤令萱身子猛地一晃,精心描绘的妆容瞬间被泪水浸透。

“萱儿不哭。”

国公夫人一把将人揽入怀中,染着猩红蔻丹的指尖轻轻梳理着她散乱的鬓发。

“有为娘在,断不会让这孽障肆意妄为!”

她猛地抬头,凤眸中怒火灼灼:

“方翊!你当我方家是那等没规矩的门户?由得你这般儿戏婚姻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