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的好孩子,平白教你受这等委屈。”

太后一把将侄女搂进怀里。

虞挽纱只觉后背传来掌心温热的触感,身子不由自主地随着太后的轻抚而轻轻颤抖。

“当年若非处置了谢昭瑜,皇儿怎能坐上龙椅?”

“可这孩子,竟半点不体谅为娘的苦心!”

“昨夜若不是他任性胡闹,怎会累得你…”

话未说完,又是一阵珠泪涟涟。

虞挽纱低垂螓首,轻声道:

“姑母莫要自责,是挽纱疏忽,未能约束宫禁。”

“痴儿!”

太后执起帕子拭泪,哽咽道:

“就凭椒房殿那几个宫人,如何拦得住他谢昭珩?”

“他这是记恨当年之事!”

“你父亲好好的吏部侍郎之职,就是被他使手段夺去的。”

“如今又来祸害你,这分明是要与我承恩公府作对到底!”

“这可如何是好?”

虞挽纱藏在广袖下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

虞太后执起她冰凉的手,轻轻拍抚:“好孩子莫急。”

“凭你这般姿容,他谢昭珩纵有通天本事,也不过是个血肉之躯的凡夫罢了。”

说着,在她耳边低语:

“他若再犯,你且忍一时。只莫要让他留下龙种就好…”

虞太后忽而握住她手腕,“哀家还等着抱嫡孙呢。”

虞挽纱霎时羞红了脸,“姑母,可阿挽如今这般身子…”

她想起昨夜谢昭珩炙热的掌心,脸颊顿时烧得更厉害,连带着耳尖都红得滴血。

“痴儿!”

太后抚着她发间凤钗,“有哀家坐镇,这宫闱秘事,谁敢传出去半句?”

指尖点了点她额间花钿,“记住,只要哀家在一日,你永远是大齐最尊贵的皇后。”

“姑母,阿挽明白了。”

虞挽纱声如蚊蚋,却还是强撑着抬起头,水润的眸子里盈满羞意与不安。

“阿挽都听姑母的。”

“好孩子。”

太后将她揽入怀中,轻抚她云鬓。

“哀家知道你委屈。但记住,在这深宫里”

“能活到最后的,从来不是最刚烈的那个。”

虞挽纱在她怀里轻轻点头,眼角却悄悄滑下一滴泪,洇湿了太后华服上金线绣的凤纹。

系统在意识中幽幽道:

【宿主这梨花带雨的演技,当真让本系统叹为观止。】

机械音微妙地顿了顿,【若非昨晚情动值记录,本系统差点就信了您这委屈模样。】

虞挽纱果断屏蔽了系统。

她低垂着眼睫,思绪渐明。

太后怕是以为谢昭珩昨夜所为,是在报复当年逼宫之仇。

字字句句都在暗示她暂且隐忍,继续顺从谢昭珩,说什么“委屈一时”。

虞挽纱心知肚明,这番说辞,十有八九不过是安抚之词。

真正用意,约莫是要借她这颗棋子,一探谢昭珩的深浅…

亦或,来日用作对付那位摄政王的利器?

无论太后暗藏何种心思,总归与她的计划并无妨碍。

更何况,从太后雷厉风行处置沈美人一事便可知,这位姑母是真心实意护着她的。

有这份心意,于她而言便已足够。

眼下真正令她困扰的,是全然记不清原著里女主究竟何时在御花园救下明昭帝。

虞挽纱思忖再三,也只能吩咐雪盏这些日子常去御花园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