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唇角微扬:“我留在天启城自有打算。”
以她与玉微尘的特殊关系,倒不担心叛军会对她不利。
真正令她在意的,是系统警告中那个“SSS级天罚”。
若又是九霄雷劫,以方翊和谢昭珩的性子,定会不顾性命为她挡劫。
到那时,纵使她有三头六臂,也未必能及时护住二人周全。
倒不如…先将这两个傻子支开为妙。
李沐谦深深看了她一眼,“娘娘保重。”
说罢剑诀一引,青锋剑凌空而出,化作三丈青光。
谢昭珩与方翊对视一眼,终究还是带着众宗室踏上剑身。
剑光如虹,转瞬间便消失在天际云霭之中。
晨曦微露时分,暖香阁的朱漆大门刚刚开启。
尤令薇提着裙摆踏入庭院,忽见梨树下石凳上坐着个身影,惊得倒抽一口凉气。
待看清那熟悉的轮廓,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连忙提着裙角快步上前。
“娘娘,您怎么独自在这儿?”
本想问为何不去尤家寻她,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如今这天启城里,连风里都带着刀光剑影,这话问出来实在不妥。
虞挽纱素手轻抚石桌纹理:“叛军可曾为难你们?”
尤令薇紧张地绞着手帕:“自从方将军投靠叛军的消息传开,那些叛军知道我们尤家和荣国公府是亲家,对我们客客气气的。”
她声音越来越小,“爹爹看到连皇亲国戚都被抓起来了,觉得…觉得朝廷要完了,就跟着投降了。”
尤令薇手里帕子绞得更紧了些:“娘娘会不会觉得我们太没骨气了?”
虞挽纱望着天边渐渐散去的晨雾,轻声道:“易地而处,本宫也会做同样的抉择。”
尤令薇松了口气,忽又想起一事,倾身凑近道:“娘娘,还有件怪事。”
“昨儿晚上来了队侍卫,拿着金令牌把拂尘接进宫去了,一口一个‘太子妃’地叫着…”
她困惑地皱眉,“可咱们天启城,什么时候立太子了?”
虞挽纱指尖一顿,心头雪亮。
这“太子”,除了玉微尘还能是谁?
玉微尘对她的心意,她心里再清楚不过。
可让拂尘当这个“太子妃”,这唱的是哪一出啊?
虞挽纱一时想不通其中缘由,只得摇头作罢。
轻声嘱咐尤令薇:“我需闭关静修几日,天启城中的风吹草动,你且替我留意着。”
她想起在修真空间时,谢昭珩那番肺腑之言。
他本无意九五之位,当初若非朝臣相逼,甚至要废她后位,他也不会废黜明昭帝自立。
这些年来,他宵衣旰食,励精图治。
如今又冒险救出宗室子弟,也算全了谢氏血脉。
若萧烬余当真能善待百姓,这江山…让了也罢。
尤令薇闻言连忙福身,“娘娘放心闭关便是。”
虞挽纱表面宣称闭关,实则动用任务奖励短暂返回现世。
她将十亿资金的来龙去脉向现代世界的“自己”交代清楚,又仔细检查了沈清韫的恢复状况,确认各项生命体征都已稳定,这才放心地启动返程程序。
甫一归来,尤令薇便急急禀报,宗室失踪之事已被彻查,侍卫指认系玉微尘所为。
更令人震惊的是,玉微尘竟当庭认罪,却轻描淡写地说:“几个无关紧要的小角色罢了。”
他随即转向萧烬余,朗声道:“国不可一日无君,请父皇即刻登基!”
短短数日间,崭新的“晋”字大旗插上城楼,史官颤抖着在竹简上记下:永靖元年,后晋立。
这场政权更迭,竟出人意料地平稳,未掀起半分波澜。
想象中的刀光剑影、血流成河,最终都未能成为现实。
新朝更替,恍若四季轮转般自然,连街巷间的茶肆酒坊都照常开张,仿佛昨日还是旧朝,今日已是新天。
这般平稳过渡,倒叫那些备好檄文、磨利刀剑的野心家们,一时竟寻不到用武之地。
登基大典上,金銮殿上钟鼓齐鸣,新帝萧烬余登基,尊号“武德”,并册封其独子萧霁为太子。
直到宫宴上,众人才惊觉,那摘下面具的太子,赫然是曾经的国师玉微尘!
萧霁受封太子不久,便宣布立沈玉娆为太子妃。
沈府门前的车马顿时络绎不绝,连门槛都要被踏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