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令薇望着皇后娘娘出神的侧颜，不禁想起那位如今已化作拂尘的沈玉娆。

拂尘也是这般，对红尘俗事总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整日将自己锁在密室中打坐修炼。

“说来也怪，”尤令薇小声嘀咕，“那日玉微尘来过之后，拂尘竟难得露出欢喜之色。”

“可自那以后，反倒更见不着人影了，这都三日未曾踏出密室了。”

虞挽纱指尖微滞，眸中掠过一丝深思。

拂尘的资质确实难得，倒是没想到，那个平日里玩世不恭的玉微尘，竟会对拂尘这般上心。

想来是见那丫头天资卓绝，不忍明珠蒙尘，才会破例指点。

她唇角微扬，倒是对玉微尘这出人意料的一面生出几分欣赏。

然而这般清修的日子，终究未能长久。

子夜时分，浓云吞没了最后一缕月光。

方翊手持伪造的边关军报，腰悬虎符，悄然打开了宫门。

不多时，玄极殿方向便传来金铁交鸣之声。

萧烬余率领十二影卫破窗而入，淬了剧毒的袖箭，直取谢昭珩咽喉。

李沐谦正在紫宸殿打坐调息，忽觉宫中灵气异动。

他双目骤睁，指间掐着的法诀瞬间散去。

李沐谦身形一闪，青锋剑已从剑匣中飞入掌中。

刚掠至殿外，一道雪色身影已挡在阶前。

玉微尘负手而立：“李兄这是要去何处？”

他指尖凝聚一点寒芒，“不如先与在下过两招，若你胜了，这路自然让开。”

虞挽纱赶到玄极殿时，殿外剑气纵横。

李沐谦的青色剑芒与玉微尘的霜白灵气在夜色中交织碰撞。

殿内，方翊的寒铁长剑已刺破谢昭珩的龙袍，鲜血顺着剑尖滴落在金砖上。

他收剑后退，从怀中取出一枚青铜家徽，那历经沧桑的纹饰在烛火下泛着幽光。

“谢昭珩，可还认得靖远侯府的家徽？”

“当年虞氏妖妇蛊惑先帝，我靖远侯府上下两百三十七口，从老侯爷到马夫厨娘，全部问斩于菜市口。”

“那日血染长街，连刽子手的刀都砍卷了刃…”

谢昭珩踉跄后退，鲜血从指缝间渗出。

“许长宁！虞太妃此刻就在安王府偏院礼佛，你要报仇，为何不直接去找那罪魁祸首？”

他眼底闪过一丝锐光，像是想通了什么，强撑着直起身。

“还是说，你真正在意的，根本不是陈年旧怨，而是朕将挽纱囚禁在椒房殿那十五个日夜？”

方翊身形一滞，剑锋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寒芒。

余光瞥见虞挽纱踏入殿内的身影，他握剑的手几不可察地颤了颤，却终究没有收回，反而更坚定地指向谢昭珩的咽喉。

“娘娘。”

他声音沙哑，当日亲眼目睹谢昭珩将虞挽纱囚禁在椒房殿中，那份无能为力的愤怒，确实成了他与萧烬余联手的最后一根稻草。

虞挽纱闻言怔在原地，指尖无意识地揪紧了衣袖。

她缓步上前，眼中盈满复杂的情绪：“方翊，是我连累了你，害得你们君臣反目。”

方翊握剑的手微微发颤，声音里带着几分嘶哑：“娘娘，可是后悔与我相好？”

虞挽纱抬眸，眼底泛起一丝罕见的愧色：“我后悔的不是这个。”

她轻声道，“是后悔，没能早些看透你的心意。”

这话确是出自虞挽纱真心。

细想起来，谢昭珩、方翊、玉微尘三人中，她对方翊确实最为疏忽。

在谢昭珩面前，她始终端着痴情不悔的模样，对玉微尘，更是费尽心思周旋。

相比之下，她对方翊几乎称得上漫不经心。

她总仗着知晓他的身世秘密，便以为能将他牢牢掌控。

甚至因着原著里他与谢昭珩同阵营的设定，从未想过他二人会因她而反目。

第88章 逆天改命

突然，系统提示音在虞挽纱脑海中清脆响起：

【叮！恭喜宿主达成隐藏成就“三心二意”。】

【方翊情意值圆满，奖励基础寿命20年。】

【特殊奖励发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