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微尘手掌惩罚性地在她腰间一捏,“都快把你这身衣裳烧穿了。”

“瞎说什么!”

虞挽纱仰颈避开他作乱的唇舌。

“虞大小姐如今倒是学会装正经了?”

虞挽纱刚欲开口,玉微尘一个深吻堵住了她即将出口的辩解,掐着她的腰肢将人按在雕花窗棂上。

“按你从前的性子,早该把他玩弄得神魂颠倒了。”

虞挽纱咬唇咽下破碎的喘息。

这人分明是故意选在临窗的软榻…

虞挽纱懒懒地倚在玉微尘怀中,耳畔是他尚未平复的心跳。

她指尖缠绕着他的一缕转黑的青丝。

“我确实…起过招惹李沐谦的心思。”

发丝在她指间绕了又散,“从初来时面对李家的戒备,到如今李家的接纳…”

她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收紧,"竟让我生出几分归属之感。"

玉微尘垂眸,看见她长睫在烛光下投下一片颤动的阴影,像是停驻的蝶。

虞挽纱突然仰起脸,眼中晃动着烛火的光影。

“可越是如此,我越要早些回去。”

发丝从她指间滑落,声音轻得似在叹息。

“我怕羁绊太深,怕终有一日要在这‘归属’与‘牵挂’间…难以抉择…”

虞挽纱自嘲地勾起唇角:“你定又要笑话我了。”

“我怎会笑你?”

玉微尘低笑一声,指尖轻抚过她汗湿的鬓角,将一缕碎发别至耳后。

“说来,此界灵气充沛,于我修行确实大有裨益。”

又侧身将她往怀里带了带,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的肩头。

“可我还是想回去。”

玉微尘忽然沉默,室内只余烛火轻微的爆裂声。

良久,他缓缓开口,“我乃前朝余孽。”

声音轻得像是述说一个无关紧要的故事。

“父亲一生困在仇恨的泥沼里,还要将这满腔恨意…烙进我的血脉骨髓。”

“可笑的是…”

他手上力道不自觉地加重。

“我既恨他把我锻造成复仇的利刃,又心疼他被这经年累月的仇恨,啃噬成了行尸走肉。”

虞挽纱怔然望他,见玉微尘素来含笑的眼里,此刻却盈满她从未见过的苍凉。

她第一次看清,这个总爱逗弄她的男人眼底,原来沉淀着如此深重的痛苦。

“父亲若久不得我音讯,定会认定,我已被谢昭珩挫骨扬灰。”

“到那时,他仅存的那点理智,都会被仇恨彻底吞噬。”

玉微尘眼底闪过一丝焦灼。

“以他如今残存的势力对抗谢昭珩,无异于飞蛾扑火。”

“所以我比你更急着回去。”

“必须赶在他自寻死路之前。”

他声音微微发颤:“哪怕…只是为他收尸。”

虞挽纱能感受到他胸膛下急促的心跳,那震动透过轻薄的衣料直抵她的心底。

她抬手捧住他的脸,指腹轻柔地抚过他眉间的褶皱,像是要抹去所有过往的阴霾。

“傻不傻…”

她声音轻软,带着化不开的疼惜。

“前朝又如何,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

虞挽纱指尖划过他紧绷的下颌线,“你就是你,只是玉微尘而已。”

她望进他眼底,额头与他相抵。

“你的人生,该由你自己来书写。”

“从今往后,你只管做你想做的,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话音未落,玉微尘已经狠狠吻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