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卿有千般好,没有人能够如此侮辱他。

那日在坐官员,贪污受贿的证据他掌握了不少,每一项都能使他们发配充军、流放千里。

他奉旨督查春耕事宜,这些事自有旁人来管,但沈筠斋难得手伸得长了些,就当为民除害。酥香坊里流落至此的可怜人不少,被逼良为娼的也多。

宴上受尽凌辱的那人也在其中,沈筠斋替他赎了身。那人走得干净利落,所有与酥香坊相干的东西他都没要,于是也没人注意到沈筠斋偷摸带了两本册子和一盒药膏离开。

沈筠斋只觉得手上这匣子烫人得很,一路上也没机会看,直到现在。

成亲前,母亲寄了两本来,说怕他粗枝大叶,不懂得心疼新夫人。可母亲不知道他和元卿的事,他新婚之夜也根本没想和他做。那册子他也让百风烧了。

沈筠斋从来都是喜欢看书的,但从来没有一本书让他有如此这般的感觉。

他心虚地翻开第一页。

良久…沈筠斋猛地将书合上,起身推门出去。走到半路,又沉着脸原路返还,从桌上顺了个东西,又走了。

4

元卿等他等到亥时,以为等不见人了,刚准备让小厨房热碗粥吃,沈筠斋终于露面了。

他沉着一张脸往榻上走,元卿不敢慢待他,巴巴地跟上去,还悄悄抬眼偷看他。

经月不见,他似乎瘦了些。

侍女们下去之前,把烛火吹灭了几盏,室内昏昏暗暗的,只能歇下了。

元卿自己解衣裳,解到只剩亵衣,然后钻到床上去。沈筠斋背对着他,也脱衣裳。

元卿感觉到有人躺上来,他小心翼翼地转头,发现他是朝着床外侧睡的。

看也不愿意看自己,元卿一下觉得眼眶酸酸的,忍着才没哭出来。

他牵挂了他这么久,原以为他走前给他留了张字条,是存了好生相处的意思在。结果呢…离家两三个月,只一封家书,还只报了平安,旁的什么都不说。现在人回来了,不说别的,别的他也不敢指望了,连个好脸色也不给他。

元卿娇生惯养的脾气也上来了,从小到大,他还没受过这种委屈。

沈筠斋一直在忍,忍着不回头看他。

怕他嫌自己孟浪,一回来只知道找他做那事儿。可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件事,本来还想找他说说话,可他看自己的眼睛里都是柔柔的秋水,还没踏进屋子,就闻到茉莉初绽的香气,满室生香。

沈筠斋还纠结呢,却惊觉床在动,一回头,是元卿咬着衣服强忍着在哭。

“怎么了?”沈筠斋惊地一下子靠过去,也不怕他说自己孟浪了,胳膊搂住他,搂得紧紧的,一只手不甚熟练地给他拭泪,“好生生的哭什么?”

“什么好生生的…”元卿咬着唇,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拍了他一下,“哪有好生生…好生生的你摆脸色给我看?”

“我什么时候甩脸子给你看了?”沈筠斋有些莫名其妙。他满脑子都是拐他做那件事,怎么可能甩脸子。

“你还不认…”元卿不哭了,后知后觉地推开他。

不知道自己不给好脸就是在甩脸子的沈筠斋及时收住话,原就存了旖旎的心思,元卿这一哭,不论如何,二人总算搭上了话,亲昵了些,沈筠斋没皮没脸地又凑上去。

“真没甩脸子,就是…怕吓到你。”

元卿茫茫然不知所措地瞧着他,“你怎么会吓到我?”

元卿不信,只当他在唬弄他。

沈筠斋盯着他的嘴唇,突然下了决心,抱住他亲了一口,“这样呢,会吓到你吗?”

沈筠斋啄了一下便放开他,瞧他的反应。

元卿想起成亲前一晚娘亲塞给他的册子,好像跟那上面是一样的。

元卿耳朵红了,但他才说过不信会被他吓到,现在只能继续装,于是盯着他摇了摇头。

“这样呢…”

沈筠斋加深刚刚那个吻。

画册上画的是死的,它只画了男人压着女人亲,扯着女人的衣裳,手也乱摸一通。可画册上没画,元卿的嘴唇那样软,软糯糯的像甜糕,引得人想又咬又尝。也没画元卿的反应会那么乖,明明怕得不行,睫毛颤得什么似的,但还是一动不动地由他亲。画册上没画的还有元卿的声音,又甜又怕又勾人。

沈筠斋的胡茬长出来一些没刮,亲吻的时候戳到他光洁的下巴,元卿怕痒,躲一下给他亲一下。

元卿不大懂,只觉得沈筠斋亲了自己,应该是喜欢这样,于是躲了一阵就不躲了,由着他亲。沈筠斋第一次亲,亲得没多少章法,只是强硬又霸道地想往更深处探,热烘烘的舌头一下下吸着软嫩的舌尖,湿哒哒软乎乎的。元卿被亲得喘不上气,舌头早就又酸又软,控制不住地分泌唾液,嘀嘀嗒嗒地落在沈筠斋口里。分开时,二人都直喘气,沈筠斋粗粗地喘,眼睛放光似的盯着他,元卿小口喘气,轻声细气地,胸口一起一伏,被他这样一盯,羞得就要躲过去。

沈筠斋缠上来,从背后搂住他,轻轻含着他耳朵,沿着耳廓边缘舔弄。鼻尖都是淡淡的茉莉花香,干净又妖曳,纯洁的勾引。沈筠斋胯下有了反应,没忍住,抱着元卿轻轻地磨蹭。

“你…”元卿伸长了脖子喘气,娇娇地躲,“干什么呀?”

沈筠斋不答,用牙齿咬掉他颈后系的小结,翻身而上压着他,居高临下地看。

元卿今晚穿了那件青色小月牙的肚兜。

他现在知道,亵衣带子要先解开,肚兜在背后还有一道绳,都解开,元卿玉一样白皙温润的身体就呈现在他身下。

软嫩的青涩的胸脯像无人采撷过的小桃子,颤颤巍巍地坠在枝头,粉嫩得宛如春雨滋润过。沈筠斋按着他的手掌,十指相扣不让他躲,男人粗重的呼吸喷洒在敏感的禁地,元卿随着他喘息的频率不住地起伏。

沈筠斋移到他上方,粗糙的胡茬故意磨蹭着最柔软的嫩尖儿,蹭一下舔一下,于是很快又湿又硬地翘起来。

胸前的茉莉香太过诱人,沈筠斋都不想抬头,舌尖像是被粘住,抵着中间那道乳沟来回舔舐。

“大人…大人别这样…”元卿被他舔弄的脚趾头都缩起来,不住抵着床单磨蹭,扯着男人的发丝求他轻些、再慢些。

沈筠斋猛地一下抬头,酥香坊的药膏真的极好用,不会伤到元卿的身子,却也能催情让初次好受些,他抹了满满的用量糊在手指上,没扩张两下,元卿那处便春意潺潺的,又湿又烫地融化了药膏,黏糊糊湿答答,再难分辨两种液体。

元卿太干净,太乖巧,什么都愿意做。沈筠斋不想再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