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担忧地说。

顾绻将小猫还给Alpha,捂住嘴干呕了一声:“可能有点晕船。”

“需要我陪您去甲板上吹吹风吗?”“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去就好,您早点休息。”

顾绻婉拒了他,披上外套走出船舱,没发现Alpha一直瞬也不瞬地注视着他的背影。

“喵――”雪白的毛团子从Alpha肘弯探出脑袋。

顾绻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舱门那头,Alpha这才收回目光,漫不经心地垂下眼睫,搔了搔怀中小猫的下巴:“你也很喜欢他,对不对?”夜色下的海水灰黑,浓雾幽灵般弥漫在海面上。

顾绻站在船舷边,双手撑着栏杆,咸腥的海风拍打着脸颊。

逃出陆文泽和肖戎用来囚禁他的别墅后,他想方设法与父亲从前的一位老朋友取得了联系,在对方的帮助下乘船出国,不料轮船出海航行才没几天,竟然迷失了方向。

船上的仪表都失灵了,探测不到附近的港湾,联系不上过往的船只,海面一到晚上就会起雾,雾气浓得灯光难以照透。

有一次吃早餐的时候,顾绻甚至听见Q.u.n/8/1/4/6/57/9/0/9几个船员在窃窃私语,说这艘船可能一直在同一片海域打转,因为他们已经看见同一块礁石好多次了。

一个资历较老的船员当场嘲笑了他们,让他们不要大惊小怪,海里的礁石看上去都差不多。

然而不安的情绪依旧在众人之间悄悄蔓延。

对于顾绻来说,还有一件事让他感到在意。

他分化比大多数人晚,十七岁才成为一名Alpha,紧接着顾家就因他父亲的病逝迅速衰败,他则被打了抑制剂,用绸带蒙着眼睛,勒着嘴,装在巨大的礼物盒里送到了肖戎眼前,肖戎又和好朋友陆文泽一起享用了他。

为了次次都能?H进他柔嫩的生殖腔,享受那温暖紧致到极点的夹吮,他们用药物遏制了它的进一步萎缩,让他成了一个拥有生殖腔,却因为生殖腔并不完整而无法像Omega那样怀孕生子的Alpha。

那还算是Alpha吗?他们将他变成了怪物。

按理说,现在顾绻逃了出来,不用再每天被逼着吃药、打点滴,生殖腔应该会继续退化,直到彻底在他肚子里消失,但自从进入这片海域以后,这一过程就似乎变得越来越缓慢,几乎渐渐停止了。

怎么会这样?是那些药物的副作用吗?抑或是这诡谲的浓雾与隐藏在浓雾下的神秘深海,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进入阅读模式

1532/1989/8

出海后的第十三天,他们终于找到了陆地。

刚下过一场雨,空气中的湿意浓得仿佛能攥出水来,白雾沆砀,远处山峦层叠绵延,若隐若现。

没人知道这里是大陆,还是仅仅只是一座岛屿,船长要求所有船员都下船,分成两拨,一拨人去探路,想办法搞清楚他们到了哪里,另一拨人去补充淡水和食材。

乘客可以选择在船上休息,也可以下去四处走走,但不建议走得太远,更不建议深入山林,毕竟谁也不知道那里可能会存在什么危险。

一朵殷红的花被海浪拍到岸边,顾绻弯腰将它捡起来:“玫瑰?”那的确是朵半枯萎的玫瑰,花瓣已经泛黑,花心却奇特地依然娇艳欲滴,恍若初开。

“红玫瑰啊,真浪漫,被水冲过来,像海神的赠礼。”

顾绻回过头,发现和他同住一间船舱的混血Alpha林彦亭抱着小白猫站在身后不远处。

“林先生也下船了。”

顾绻礼节性地朝他点了一下头。

林彦亭笑笑:“嗯,舱室里面太闷了,下来透透气。”

顾绻随手将玫瑰别到上衣口袋里,林彦亭向他走过来,臂弯间的小猫忽然“喵呜”一声炸了毛,挣脱主人的怀抱,跳到地上跑了。

“它怎么了?”顾绻有点纳闷。

“猫的心思,谁明白呢。”

林彦亭无辜地耸了耸肩,“放心,它很聪明,能找到回去的路。”

两人一起沿着海滩走了一段路,林彦亭问:“顾先生害怕深海吗?我听说不少人有深海恐惧症。”

“我不怕。”

林彦亭低低笑了一声,微侧过脸看着他:“那您喜欢海么?”“……”顾绻想起自己被关在别墅里肆意亵玩的日日夜夜,想起那间光线幽暗的“玩具室”,那扇总是遮着窗帘的落地玻璃窗外,就是无边无际象征自由的碧蓝大海,“喜欢。”

林彦亭唇边的笑意更深了些许,眼底似乎浮着一点幽碧的磷光。

“您很沉着,”他夸赞,“大部分人被困在海上,不是感到恐慌,就是会感到焦虑不安,但您好像一点也不担心我们现在的处境。”

顾绻其实只是心事重重,他垂了垂对于Alpha来说有些过于浓长秀气的睫毛,反问林彦亭:“您不也是吗?”林彦亭薄唇间微微抿着一抹笑,好一会才说:“我?我不一样。”

不等顾绻疑惑地追问,他就转移了话题:“您知道吗,玫瑰是蔷薇科植物,在欧洲中世纪,蔷薇除了象征爱情,还有另一种象征意义。”

顾绻目光落到自己胸前一半娇嫩一半腐败的玫瑰上。

林彦亭定定地凝视着他,唇角轻勾,吐出两个字:“生育。”

“生育……”顾绻轻声重复了一遍。

这个词像某种古老而禁忌的咒语,在他双唇张合,将它说出口的瞬间,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攫住了他,令他打了个寒噤。

林彦亭眨眨眼,一脸莫名其妙:“什么生育?”顾绻诧异地看向他,见他神色茫然,不像在和自己开玩笑,慢慢皱起了眉,欲言又止。

这天晚上,顾绻做了一个诡异的梦。

梦中,他回到了别墅里的浴室。

窗外似乎正在下雨,朦胧的磨砂玻璃后,圆形大浴缸已经注满了洗澡水,雪白泡沫堆叠在水面上,其间撒着星星点点的玫瑰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