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花树长得都很好,比起初见的时候更加艳丽。

有段时间没打理,地上到处都是花瓣落叶,风吹过,像花海一样。

池眠斜靠在院门上,静静看着,嘴角挂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笑。

谢无孽合上书,轻笑一声,“想什么呢?怎么不进来?”

“来啦来啦~”

池眠随手把笼子和乌龟丢到一旁,熟练的躺他怀里。

谢无孽也很自然的把人搂在怀里,捏了捏耳垂,“回来没看见你,忙什么去了?”

池眠眯起眼睛,打了个哈欠,手懒懒一指,“忙着处理它呢。”

谢无孽扫了心魔一眼,“直接封印,一劳永逸。”

池眠摇头,“不行啊,我答应它要放它自由,可不就言而无信。”

谢无孽:“我没答应。”

池眠愣了一下。

心魔也垂死病中惊坐起。

它懵了,感觉天都塌了,“不是等等!不带这么玩儿的!还能这样吗?”

这是耍赖!赤裸裸的耍赖!

池眠抬手勾了勾谢无孽的下巴,“你这不是耍赖吗?”

谢无孽:“不行吗?”

池眠遗憾叹气,“还真不行,不过我想了个折中的法子,就是……”

谢无孽听完,捏了捏她的脸颊,“是个好主意,我亲自动手。”

心魔的天塌了又塌,认命的瘫倒在地。

“等我出去,你们有一个算一个,谁都别想跑!”

它默默放着狠话。

谢无孽懒得听,随手把笼子丢到屋里角落。

老慢龟也一样,直接关进笼子。

先让它俩培养培养感情。

池眠把玩着谢无孽骨节分明的手指,“你跟宗主他们商量出结果了吗?佛域那边怎么处理?”

虽然天道落败,但佛门也毁于一旦。

跟天道合作的大多是佛门高层,但其它弟子是无辜的。

况且,佛门信徒众多,如果消息传开,难免会造成混乱。

谢无孽轻声道,“佛门和天道有牵连的,全部镇压,换一批被打压但没有牵连的佛修,主持佛门重建的事务。”

“对外的说法则是,恶主封印松动,造成佛门损失惨重,两域伸出援手,雪中送炭。”

听到这,池眠忍不住笑出声,“这回答,官方味十足,你继续,然后呢?”

“没了,就这些。”

谢无孽拉起池眠的手,忍不住轻咬一口,垂眸望着她的眼睛,“这些都不重要,我们来聊点别的。”

池眠扭捏,“这不好吧?大白天的。”

谢无孽稍稍用力,叼着池眠的手指研磨几下,确定留下齿痕才松开,圈着那个印子细细摩挲。

“我说的是,你以前的事。”

以前?

池眠眨了眨眼睛,“多久以前?”

“遇到我之前。”

池眠捂脸,“天道告诉你的?我就知道,它嘴上没个把门的。”

谢无孽轻轻捏住她的下巴,俯身逼近,嗓音缱绻,“知道吗?我很生气。”

生气他们明明是彼此最亲密的存在。

但他居然要从一个外人嘴里,得到她的秘密。

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谢无孽眸色沉沉,手指危险的滑过池眠脆弱的脖颈。

池眠对谢无孽的印象还停留在封印前。

温柔,包容,有耐心。

可实际上,谢无孽被封印数千年,和心魔不断拉锯,忍受业火灼烧,痛苦已经成了他的底色。

一朝恢复记忆,如冷水倒进热油,让他的不安远远超过失而复得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