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俊美的五官愈发清晰镌刻。

眉眼间与生俱来的疏离消散不少,经过时间沉淀,流露出些许温柔缱绻。

只是静静坐在那里,也让人移不开眼。

察觉到身旁人的呼吸有变,谢无孽就知道池眠醒了。

但他没有立刻出声,而是等了一会儿才放下剑谱,扭头问,“醒了?不再多睡会儿?”

池眠开机完毕,揉了揉眼睛,含糊道,“越睡越困,还是算了吧。”

“喝口茶,润润嗓子。”

谢无孽倒了杯茶,推到池眠手边。

茶香四溢,像是刚煮好。

池眠不太会品茶,但毕竟是谢无孽煮的,她还是分了几口喝完,然后不吝夸赞。

“好喝,你烹茶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谢无孽又倒了一杯。

池眠试图品鉴,无奈确实没这方面的词汇量。

于是换了个话题,“我睡了多久?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内门考核结束了?今年轮到你负责,没出什么问题吧?”

这几年为了培养他们这些亲传弟子,长老们陆续开始将一些事务下放,分配给他们来完成。

比如内门和外门的弟子考核,宗门任务发布等。

“大概一个时辰,我来的的时候你已经睡着了。”

谢无孽道,“考核一切正常,有谷长老在旁,没有出什么问题。”

“真没有?”

池眠笑容促狭,“我怎么听说,不少弟子是冲你来的。”

谢无孽抬眼,“玄舒说的?”

池眠:“……”

池眠无奈,“你还真了解他。”

看来玄舒喜欢八卦这件事,是人尽皆知啊。

“我是了解你。”

池眠悻悻的摸了摸鼻子。

也不能怪玄舒和她八卦。

事实就摆在这里。

现在谁不知道,白玉京出了天才。

短短十年,已经让这一代各宗天骄,难以望其项背。

剑道天赋堪称千年之最。

外界盛传,白玉京要再出一个玉衡,甚至远超玉衡的妖孽。

再加上谢无孽容貌极其出众。

白玉京这一届招收的新弟子,几乎是往年的两倍。

而且大多数是少年慕艾的女子。

“我不问了,反正按你的性子,也不会过多理睬。”

池眠道,“这样也好,让他们把心思都放在修炼上,才是正道。”

谢无孽嗯了一声,看了眼周围凌乱的手写笔记,眼底略过一丝担忧。

“还是不行吗?”

池眠洒脱一笑,“嗐,可能是我悟性不够吧。”

“虽然阵法什么的我了如指掌,可领悟出独属于自己的阵道,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照师叔的说法,阵道包罗万象,是最复杂也最难走到尽头的一条路。”

“他花了三十年才找到属于自己的道,我一个一心二用的半吊子,还没找到太正常了。”

“更何况我还年轻,慢慢来呗,量变总能引发质变。”

说是这么说。

池眠心里还是挺着急的。

她的剑道顺风顺水,可阵道却在三年前止步不前。

即便修为已经到了元婴后期,她还是没能领悟属于自己的阵道。

谢无孽思忖片刻,“也许,你应该像闫博一样,离开白玉京,四处游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