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眠无奈勾唇，“你轻点，我现在还是个伤患呢。”

黑蛇急忙卸力，选择盘踞在她掌心。

透着粉意的手指和漆黑如玉的蛇身交缠在一起，有点扎眼。

谢无孽顶了顶腮，眸色有一瞬暗沉。

哄好黑蛇，池眠又和谢无孽商量着尽快定下契约。

“急什么？”

“先斩后奏啊。”

池眠道，“你真当各宗像表现出来的那么友好吗？”

“一旦他们知道剑冢内的这些剑灵选择白玉京。”

“那碎星剑归属就不好说了，趁他们误会碎星剑已经认主，抓紧做实。”

谢无孽后知后觉，“好。”

解决完心腹大患，池眠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角，眉眼倦怠。

“累了？”

“又累又饿，我醒到现在，光吃药了。”

池眠忍不住叹气，“早知道这样，之前就应该多吃点。”

回想起曾经的酸甜香辣，她忍不住舔了舔唇。

池眠见四下无人，偷摸冲谢无孽招招手，“你不是随身带着小零食吗？分我一点儿呗？”

谢无孽一愣，下意识用神识扫过储物袋，还真有。

不等他反应过来，他已经取出一袋果脯。

用蜂王浆和去核的灵果腌制，又香又甜，是池眠特别喜欢的零食之一。

池眠接过咬了一口，幸福得快要流泪了，“还是你贴心。”

谢无孽盯着看了一会儿，像是下定某种决心，忽然道，“你觉得，这个世界是真还是假？”

池眠一愣。

“你问这个干嘛？”

“我脑子里有两段记忆，我有些分不清谁真谁假。”

池眠咽下嘴里的果脯，沉吟片刻，“不知道，但对我来说，这个世界就是真的。”

“为什么？”

“因为这个世界有很多我在乎的人，记忆可以骗人，但感情不会。”

“即便这个世界是假的，我也愿意为了他们，相信它是真的。”

池眠打了个响指，“换句话说，你现在有两段记忆，那你更喜欢哪个？”

“喜欢哪个就相信哪个呗，人活着嘛，开心最重要，真假都是次要，不是吗？”

谢无孽陷入沉思，良久哼笑一声，“听起来没什么逻辑，但……确实有几分道理。”

相较于那段充斥着杀戮，尔虞我诈，困兽之斗的不堪过往。

他确实更喜欢那段简单的记忆。

或者说，从记起来的那一刻，他已经做出了决定。

否则，在剑冢的时候，他不会手软。

在他彻底放下心中微妙的芥蒂后，两股记忆不再排斥，完美融合。

谢无孽缓缓吐出一口气。

走到池眠身旁，俯身凑近，唇角上扬。

“那师姐……更喜欢哪一个我呢？”

池眠愣住。

更喜欢哪一个？

池眠敏锐得察觉到一丝丝不对劲，谨慎的咽了咽口水，“不都是你吗？我都挺喜欢的。”

“是吗？”

“……当然。”

谢无孽笑了笑，“师姐说是就是吧。”

他目光下移，抬手在她唇角处抹了一下。

池眠身体一僵。

谢无孽在她要避开的前一秒及时直起身，无辜眨眼，“沾到了。”

“师姐，长老不让你乱吃，小心别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