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眠摇头,“不了,你找错人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我不清楚是画外的谢无孽影响了你的记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我只知道,我跟现在的你,不熟。”

谢无孽怔愣了半晌,忍俊不禁,而后放声大笑。

池眠:???

不是,这有什么好笑的吗?

“我说的不对吗?”

“对对对,你说得很对。”

谢无孽勉强止住笑,可眉眼间皆是笑意,沉稳淡然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独属于他这个年纪的肆意张扬。

他屈指轻弹了一下池眠的额头,动作亲昵。

“我们现在确实不熟。”

“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我可没认错人,以前不会,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

“这一点,你可以绝对相信我。”

池眠:“……”

池眠揉了揉太阳穴,破罐破摔,“我果然不适合这种弯弯绕绕的谈话。”

“直说吧,我们到底什么时候认识的?在哪里,相识过程,以及某些佐证。”

谢无孽摇头,“那不行,还不是时候。”

“你之前不是总说,自己没经过的事情,别人说再多也是空中楼阁,假的吗?”

池眠默了默,“我现在有点相信,我们确实认识了。”

这的确是她会说的话。

“所以啊,与其从我嘴里问出那些过往,不如自己亲身经历一番。”

谢无孽伸手,迟疑一瞬,揉了揉她的脑袋。

池眠:???

她没好气的撇开脑袋上那只放肆的手。

“摸人脑袋容易长不高,你懂吗?”

谢无孽哼笑,“假的。”

“你怎么知道?”

“我经常被人摸脑袋,现在不是依旧长得很高?”

谢无孽摊开手,炫耀般转了一圈。

看着他直逼一米九的身高,池眠无言以对。

一时间,两人忽然沉默下来。

谢无孽随手将灯发放在桥栏上,“时间快到了。”

池眠回神,“这么快?”

“不早了,若是继续强留,这幅图就该……没什么。”

谢无孽顿了顿,恢复之前的懒散笑意,“你不想早点出画吗?要知道,我也一直在等你。”

池眠放下灯。

“灯拿着,留个纪念。”谢无孽望着河面,眼底仿佛映照着漫天星辰。

池眠提着灯转身离开,想了想又转身问道。

“我若是出画,这段记忆还会继续留在这幅画里吗?”

换而言之,你还会在吗?

谢无孽倚着栏杆,“不会。”

他留下这段记忆,只为见她一面。

目的达成,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池眠:“哦。”

她又问,“你会说谎吗?”

“不会。”

池眠莫名笑了声,提着灯走远。

谢无孽目送她离开,一如从前。

“啧啧啧,真是没眼看。”

消失了许久的白泽悄无声息出现在桥上,抬爪拨弄栏杆上的祈愿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