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应卿听到长女的哭声,皱眉责备林氏:“妙菀,你怎能这样?”
往常这个时候,林氏早就心软了,但是这一次,她铿地一声把茶盏摔在了桌子上。
“我怎么不能这样?那陈妈妈一直在大姑娘耳边嚼舌根,说当年是我在你发妻没死之前,就引诱了你,甚至还说你发妻是被我害死的!这样的恶奴,不该发卖了吗?”
姜应卿听后一愣,随后更加生气,他扭头看向长女,“欣欣,都是那恶仆胡说八道,你不能这样误会你母亲。”
“她才不配做我母亲!”
“够了!”姜应卿大喝一声,顿时把姜檀欣给吓得一哆嗦。
他冷着脸,“不打死那个恶仆,已是看在她伺候你多年的份上了。你赶紧回房去,明日就要大婚,你老老实实在房中待着,哪里都不许去!”
“父亲……”
“滚回房去!”
姜檀欣还是第一次看到父亲这样生气。
她愤恨地瞪一眼林氏跟姜南枝,这才让丫鬟扶着走了出去。
姜应卿本想对妻子说点什么,但看着她眼角眉梢的怒气,只好寻了借口,躲去书房。
屋内就剩下母女俩。
姜南枝拿出帕子,给母亲擦了擦手上飞溅的茶渍。
林氏看着乖巧的女儿,轻叹一口气。
“我可怜大姑娘早早没了娘,嫁进来后对她掏心掏肺。谁想到,不管我如何做,终究捂不热她的心啊!”
第4章 嫁给太子殿下
姜南枝:“她没有心,又不懂得感恩,以后您就不必再对她好了,她不配。”
看着过于沉静的女儿,林氏叹一口气,终于说了实话。
“当年我本有婚约,可中秋宫宴我弄脏罗裙,去偏殿换衣裳之时,你父亲醉酒无意间闯了进去。后来未婚夫家退亲,我声名狼藉,恰逢大姑娘的母亲病故,我这才嫁入沈家做继室。”
姜南枝一愣,“莫不是有人故意设计的?”
林氏摇了摇头,“后来也查了,但是什么都没有查到。我的人生已经这样了,只希望我的枝枝,此生可以平安喜乐。”
姜南枝看着母亲,宛若看到了上一世,被算计失去名节后,认命嫁给沈彻的自己。
会不会母亲当年的事情,也有什么隐情?
找机会,一定要想办法查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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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到了姜檀欣出嫁这一天。
虽然是平妻,但各种仪式都是按照侯府迎娶正妻的规制。
可即便如此,姜家人对沈彻,还是颇有微词。
他们姜家嫡女,嫁王孙贵胄家做主母都是嫁得的,却成了一个金吾卫的平妻?
沈彻虽然年少有为,还是侯府世子,但毕竟还年轻,刚入金吾卫,还不知道以后前途会如何。
可姜檀欣却是一万个乐意,还说沈彻将来会做大将军,非他不嫁。
姜家人无计可施,只好不再为难沈彻。
姜南枝站在人群中,看着身着火红喜袍的沈彻与姜檀欣手中牵着红绸往外走,她依稀想起来上一世,沈彻与自己成亲的光景了。
宛若昨日。
下一刻,姜南枝却发现,一身喜袍的沈彻,竟然眼神复杂地看向她?
就这个时候,喜婆催促赶吉时,新郎这才牵着红绸,继续往外走。
仿佛刚才那惊鸿一瞥,是姜南枝的幻觉。
接亲队伍走远了,锣鼓喧天,热闹非凡。
姜南枝转过身,也开始准备自己的婚事。
光阴荏苒,三月初九,转瞬就到。
太子娶妻,自然要比广平侯府沈家婚事的排场要大许多,皇室礼节自然更加繁复。
只不过,在姜南枝出嫁前一日,容光焕发的姜檀欣却突然回了娘家。
她被一群人簇拥着,穿金戴银,一副花枝招展,很是滋润的模样。
姜檀欣幸灾乐祸道:“枝枝,明天你可就要成为太子妃了,紧张吗?”
姜南枝:“长姐在嫁给大姐夫的前一天晚上,也紧张吗?”
姜檀欣笑得甜蜜,“紧张什么,你不知道你大姐夫有多好,他有多体贴我心疼我。洞房花烛夜的时候,他特别温柔……”
“咳咳!”林氏轻咳一声,打断了姜檀欣的话。
哪里有姐姐对未出阁的妹妹说这些浑话的!
姜老太太却没感觉这样说有什么不对,她反而十分有兴趣地问长孙女,在广平侯府过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