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不周人数越来越少,负担越来越重, 就没有这种情况了。罗筹入队以后?, 他年长一些,很多事情能照顾的很好, 尤其是写报告这种事情。

但是他的行为模式已经养成, 自己孑然一身没有后?顾之忧, 习惯了先牺牲自己。

是他欠考虑了,忘记了现?在已经不是以前。他没有偷偷赴死的权利,哪里出了问题,黎述可以第一时间感应到。

后?颈的力道让人全身发麻,林徊快站不住了, 靠在黎述的身体上,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

黎述拖住他的重量, 也没说什么?重话:“小林队长, 不长记性?呀。”

“我?这次真的记住了……”

“那你之前想做什么?, 自己说出来。”

林徊小声在她?耳旁说:“我?想去帮帮他们。”

黎述戳穿他:“瞒着大家?自己帮。”

“也没有……”他觉得先斩后?奏不算隐瞒, 只?是晚一点说而已。

但是黎述不认这种模棱两可的话术,大拇指刮过他的腰窝。他呼吸一滞, 立刻改口:“是的。”

只?是现?在不敢了,他怕黎述生气。但是又没办法不管这件事, 正在揣测黎述的态度, 就见她?一副“等着吹耳边风”的样子。

腰窝特?别敏感, 被刮了两下火辣辣地疼,他忍着难耐凑在黎述耳边:“那你帮帮我?可以吗。”

林徊的声音正介于青涩和成熟之间, 冷硬的性?格连示弱都是生硬的语气,平平的声线只?在结尾的时候软了一个尾音,像一个钢铁铸造的小钩子裹了甜甜的蜜糖在心?尖上勾了一下。

他大概还不知道自己在撒娇,一副难堪的表情。

黎述把他揉皱了的衣服整理好,凌乱的头发压了几下:“你先管好自己,我?才会帮你去管别人。”

好好的衣服又蹭了墙灰,黎述顺手拍了拍他的后?背。

他没想太多,余光看到肩膀上还有没拍干净的地方,换了个姿势把肩膀自然地靠过去,拍干净了再站直。

他们手挽着手回到住处,东西已经收拾好了,老?板娘听从华易之的命令,给?他们换了一个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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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原来的楼层有些距离,更靠近城门和集中?区。

集中?区住着许许多多不太富裕的乐园居民,他们没有足够的晶核去支付一个正儿八经的住所,只?能几十个几十个地挤在一起。

他们基本上没有精神力,是最?普通的幸存者,对于乐园高层来说,并?没有多大的价值。

很久以前,他们还可以在乐园用廉价的劳动力去换取一份工作,旧人类出现?以后?,他们就被抛弃了。

乐园不需要?对旧人类的生命负责,也不需要?向他们支付报酬,脏活累活都交给?他们去便好。既奴役了旧人类,又苦了幸存者,得益的只?有明日党。

若他们懂的再多一点,就会知道一句话,叫做“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旧人类就被关在明日党的大本营后?面,有执行部队日日夜夜守着。

从空中?仔细看,集中?区、大本营、关押地,相互成了一个不明显的三角。

黎述那天去乐园的地下找几个人打听了一下。

当初为十阶蛇毒揭榜的怪医生,后?来再没出现?过。有人说他得罪了明日党,已经死了,还有人说他自己成了独行客,离开了乐园。

解蛇毒的经过黎述也只?是听说。

口口声声能治蛇毒的是个没有精神力的普通人,连废土医生都束手无策的毒,怎么?能交给?一个普通人来瞎胡闹。

明日党瞧不起他,把他扔了出来,继续求医。

陆陆续续来了很多个人,都没治好那个高阶精神力者,反而由于每个人的治愈力相排斥,给?病人增加了很大的负荷,本来能靠着精神力硬撑半个月的,结果没几天就要?死了。

由于前期明日党不肯放弃特?聘的高阶精神力者,又是悬榜又是求药,动静弄得很大。最?后?确定那人彻底不行了以后?,翻脸速度很快,对外?说已经死了,尸体也埋葬了,实际上是扔去了集中?区附近的荒土堆里。

刚好被扔出来的怪医生无处可去,也就睡在荒土堆。

他看到被扔在地上的病人,顺便就给?救了。

死了的人又活过来了,这打了乐园的脸。

当年在地下街道,她?当八卦听了一耳朵,彼时黎述身边还围了几个跃跃欲试要?来勾引她?的男人,被她?一冷眼吓回去了。

她?单手抓着杯口,搭在椅子的把手上,晃着苦涩的酒水。一面之缘的独行客敬她?一杯,把这事儿作为谈资,说起可怜的病人,古怪的医生,引出了十阶蛇王的行踪,才有了南下剿蛇的事情。

黎述对闹剧无感,只?评价了一句:这个医生挺厉害的。

如今想想,这个医生怪就怪在,与这两极分化的废土秩序格格不入。

如果他还活着,或许关押区里有一丝线索。

打探关押区的情报,其实行动的人越少越好。她?还有个眼线,能在执行部队里给?她?一些便利。

林徊担心?乐园里还有C级旧人类要?遭殃,这两天是没有的。

因为又下雨了。

废土的雨是不能淋的,就算是强者,最?好也要?打一把伞,能不接触便不接触。

幸存者更是躲在集中?区里,头都不敢露。它们把能灌进风的口子都堵了起来,防止风将雨水给?吹进来。

集中?区里又分了三六九等,强壮的幸存者占据了高处,把病弱的挤在低处。

废土没有那么?好的排水系统,雨水不能及时渗透流走,在低洼处越堆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