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的是,秦疏先给了他?一个惊喜。
两人一路被副导演引到了拍摄地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镜头下的秦疏。
此时,他?身着?一件青碧色绣茱萸暗纹的深衣,深衣下压着?雪白的滚边,头戴一支羊脂玉簪,打光巧妙地将人脸切割成明?暗两部分,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
他?站在书案后?,执笔挥毫,镜头下,宣纸上面的内容清晰可辨:
仰观寰宇,俯察纵横,山水之间,洞天福地。
初见山川,倚天舒展。上接天穹,缥缈入云。异石嶙峋,薄纱遮面。翠林修竹,四时盎然。
水姿窈窕,银壶乍泄。水碧天青,上下一色。菡萏清扬,红艳如锦,新蕊吐露,清气袭人。
古树参天,苔痕苍苍。香径迂折,指通桃源。山中村舍,灰瓦白墙。鸡鸣犬吠,迤逦悠然。
此人间胜景,岂独吾之凡俗可观邪!
这手字也是奇怪,起?初是正楷的端庄,写着?写着?笔端如行云流水,就变成了轻盈飘逸的行楷,等到最后?一句,笔锋左突右转,已成狂草。
孙皓被镜头里清雅狂放的贵公子惊住了,难怪能把他?兄弟迷得神魂颠倒,看?看?周围的人的表情就知道了,这搁谁谁不迷糊啊!
再看?陈尚,眼睛直盯着?镜头,拔都拔不出来。他?示意副导演跟他?出去?,等到了场地外,这才问道:“刚刚那是什么情况?怎么剧组没人了?还要顾问演戏啊!”
副导演也是人精,听出了话音里隐含的意思,试探性地问道:“您跟秦老师认识?”
孙皓对剧组里的弯弯绕还算了解,心头一凛,语气不善道:“难道剧组里有人想潜他??”他?可不允许有人挖他?兄弟墙角。
副导演忙摆手:“秦老师学识渊博,没人欣赏才不正常,对吧?不过秦老师性子冷,除了工作,基本不和剧组里的人往来。”
孙皓明?白了,这是有人搭讪,不过都被秦疏拒了。知道秦疏恪守男德,孙皓也就不再多?问,“不该问的别?问。你说说,怎么秦疏还拍上戏了?”
副导演就把情况交代了。
原来,主人公徐沛此时被贬江洲,心下抑郁,想要通过山水排遣,只是他?到底想要建功立业,山水小品写到最后?,却难掩心头志向?。编剧笔力不够,就请秦疏写了一篇符合人物心境的山水小品文。
现代人不会写毛笔字,这也很?正常,导演本来就是想要找个手替的。
只是没想到扮演男主的演员连摆个架势都不成,在拍摄的时候一再NG,导演无?论如何?都不满意,就想着?找一个身形相似的手替直接拍这段。
秦疏没想到剧组拍个戏竟然这么麻烦,按这个速度,别?说三?个月,六个月他?能回去?就不错了,于是直接说他?来写。
孙皓:“这个得另外算钱吧!”
副导演:“……剧组会给200的红包。”
孙皓:“打发要饭的呢?!”那可是他?发小的家属。
副导演挺无?奈,“预算这块不归我管哪!孙总,您看?给多?少合适,回头我好?和制片报账。”
孙家进军影视圈也没多?久,还真不知道其中的细节,哼哼两声,留下一句:“你们看?着?办吧!”然后?就又进了摄影棚。
副导演:“……”
进去?的时候,镜头下已经换了另一个人,穿着?和之前秦疏一样的衣服,这位应该就是主演了。
孙皓看?陈尚和秦疏都不在,随便拽住一个人,问他?:“秦疏人呢?”
那人知道他?是投资商,指着?一个方向?,“去?卸妆了。”
孙皓道了声谢,然后?就往化妆间走去?。
然后?,盛世朝阳的历史重演。
孙皓急忙掩上门,抹了把脸,这叫什么事儿啊!
他?真的不想承认,刚刚那个盘在男人腰间索吻的妖精是他?兄弟!
第29章 乖张二代的学霸老攻29 小别胜新婚……
秦疏没想做什么, 分开一周,他有些思念,只想好好抱抱他。
化妆间狭小, 秦疏将人?提起来抱坐在化妆室的窄桌上?, 埋进他的颈窝,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是?他熟悉的草木香, 这是?独属于陈尚的味道,只是?嗅闻就让他分外心安。
陈尚却好似被他这个动作刺激到,秦疏此时?流露出的着迷和占有欲急速点燃着他的热情, 他将嘴巴凑过去索吻。
秦疏躲开了?,用手指抵住他的嘴巴,“这里是?化妆间, 会有人?过来。”
秦疏越是?这样, 陈尚越不想放过他,他太喜欢看秦疏在他面前一退再退的模样了?。舌尖轻吐, 然后秦疏就像是?被烫到了?一样, 想要躲开。
陈尚早就料到了?,长腿一伸, 勾住秦疏的后腰,语气暧昧:“怕什么?难道你不想我吗?”
秦疏怎么可能不想他,对?上?陈尚灼热的目光, 他微微低头,浅吻了?一下陈尚的唇角。
温热一触即逝,于陈尚而言无?异于饮鸩止渴,他追逐着那点浅淡,如贪吃的小兽, 叼住了?就不撒嘴。
这里随时?可能有人?进来,身上?还穿着剧组的衣服,这样下去会弄皱,秦疏分神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却依然没有抗住诱惑,这个人?是?他的,亲吻自己的枕边人?是?他应有的权利。
空气逐渐变得灼热,两人?动情地?深吻,纠缠的气息都是?喜欢的味道,这滋味儿?实在过于甘美,让人?眼?前发黑也不舍得分开。
过了?好一会儿?,一声轻响唤醒了?秦疏的混沌的大脑,细细分辨,耳边只有两人?粗重的喘息。
秦疏并没有因?此而松懈,仍然关注着化妆间外的动静。
陈尚唇瓣殷红,泛着水光,浑身发软地?靠在他怀里,秦疏偏头不去看他,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
身上?的长袍玉带似乎在做无?声的提醒,让秦疏莫要放纵,谨遵礼仪,虽然不想承认,可他可耻地?情动了?,在这样一个随时?都有可能被撞破的地?方。
不对?,应该说已经被撞破了?。虽然不知道是?谁,可他确定那声轻响不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