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岁。”

七岁,早已记事了。卫崇却直接舍弃了曾经的姓名,可见其对父母的怨怼了;不叫别的,偏偏是见证耻辱的“喂虫”,亦可见其心性。套用在两人的关系上,这是典型的“君若无情吾便休”。

秦疏不觉卫崇乖张,反而满心怜爱,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卫崇脸上。

卫崇见他眼底又燃起的小火苗,顿觉一阵腰酸,他可不想再应付一遭,只得想法子转移他的注意力:“这里距离外殿这般远,你是如何听?见他们说话的?”

秦疏怅然道:“你也太不在意我了,咱们在一处这么久,你竟然不知我听?力远超常人吗?”

卫崇只作不见,继续问:“你除了力气大,耳聪目明?,还有什?么特别之处没?”

秦疏嘿嘿一笑:“我味觉也特别灵,你信不信我连你用了什?么味儿的澡豆都能?尝得出来?”说着嘴巴就冲着卫崇胸膛去了。

卫崇一脚抵住他的肩膀,在秦疏控诉的眼神中将人蹬远了些,这个没脸没皮的,还没完没了了。

今日?他已尽兴,没心情再陪这厮胡闹。

第192章 偏执厂督的傀儡皇帝老攻7 他这到底是……

晨曦微露, 透过轻薄的纱帐,悄悄地溜进了房间,斑驳的光影在墙壁上欢快地跳跃。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撩起帘帐, 看着外面的天色, 卫崇捏了捏眉心, 他是真没?想到, 一张眼竟然已经是这个时辰了。

“来人?。”

一名小?内侍应声而入, “督主可要?洗漱?”

“嗯。”,卫崇见进来的是卫敬贤,随口问道:“荣喜呢?”

卫敬贤看了他一眼, 不期然见到了督主身上斑驳的痕迹,忙低了头不敢再看,只恭敬地回道:“荣喜公公带着怀信随殿下出?宫了。”

卫崇穿衣的动作一顿, “出?宫?怎么没?叫醒我?”

卫敬贤的头又低了一些:“是殿下吩咐不许叫您的。”至于为什么, 不言而喻。

“可带足了人?手?”

“督主放心,陆统领亲自带人?跟着呢。”

卫崇冷哼一声,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按他的意思, 在尘埃落定之前,殿下最?好一直待在宫里, 不过显然,人?家主意大着呢。

卫崇想着想着就阴谋论起来,秦疏今日?出?宫, 不作他想,定然是去见宋家的两位表兄了。

昨晚他被秦疏好一番折腾,对方应该就是打着让他起不了身的主意。果然皇权动人?心,这还没?怎么着呢,就开始跟他玩起心眼来了, 便是带着荣喜出?宫又如何,荣喜难道还能站在旁边听他们说私房话?不成?不过是做个样子堵他的嘴罢了。

他倒要?看看,那个纨绔能翻出?什么浪来。

秦疏如果知道他会这么想,一定会大呼冤枉。

他真的只是单纯地想要?他多睡一会儿。这辈子爱人?过得苦,小?小?年纪就入了宫,每天睡得晚,起得早,还得提心吊胆地伺候人?,怕是这么多年没?有一日?能够安寝。

从闽南到沣京的这段时间,为了赶路,一直都是昼夜兼程,也没?能好好休息。

那么多个世界过来,就没?有一个世界爱人?是不喜欢睡懒觉的,没?道理他现在都要?做皇帝了,连这点儿小?爱好都满足不了对方,所以才?吩咐人?不许叫醒卫崇。

怕他多想,还特意带着荣喜出?宫。没?想到不只没?能安了他的心,反倒变成了别有用心,还真是没?处说理去。

秦疏也没?在外面逗留太久,见过两位表兄,吃过午饭就回来了。

只是他回承辉殿的这个时辰,卫崇早就离开了。卫崇离宫数月,内侍省一堆事儿等着他处理。

秦疏原本想题几个字,把宫殿的匾额换了,想到他如今到底还没?登基,也不好太高调,只能暂且歇了这个心思。

不过他也没?落着闲,很快梁相?就带着礼部尚书张度前来,与他商议登基事宜。

梁远和?张度交换了一个眼色,张度率先开口,他恭敬地躬身行礼,言辞恳切地说道:“殿下,国不可一日?无君。您的仁德有目共睹,实乃国家之幸。还望殿下能以天下为重,早日?登基,继承大统。”

秦疏庆幸,幸好他现在嘴里没?东西,否则一定会喷出?来。这个张度看着一脸儒雅正派,没?想到瞎话?张口就来,这是哄他没?脑子呢。

秦疏想到自己的人?设,语气自得道:“孤才?干是有的,却也没?有张尚书说得这般出?色。”

张度嘴角一抽,说:“殿下过谦了。您的才?德臣等是尽知的,先皇在世时亦是对您寄予厚望。”

梁远也开始劝:“殿下,时不我待啊。登基之事宜早不宜迟,只有您登上皇位,才?能稳定朝局,使?万民归心。臣等勠力同心,辅佐殿下,共创盛世。”

秦疏似是压抑不住激动,只见他站起身来,踱步至窗前,望着窗外的宫廷景色。片刻后,他转过身来,看向张度:“孤的才?名竟然已经传到京城了吗?愿闻其详。”

张度没?想到这位殿下竟然这么不靠谱,他们在这里说正事,这位却只想听夸赞,不由心下泛苦,面上却仍保持着恭敬之色。

他清了清嗓子说道:“不说其他,单单殿下千金买牛的气魄,微臣就是十分?叹服的。”

张度一说,秦疏就想起来了。

原身曾去庄子上游玩,看到一头黄牛,忽而想要?涮牛肉锅子,只是那牛是用来耕田的,牛主人?自然舍不得卖,中间的扯皮略过不谈,最?终的结果就是原身大手一挥,就撒出?去千两白银,实实在在地做了一回冤大头。

秦疏看着张度,这位不会是在暗讽他吧。他倒要?听听,这个张度要?如何将这桩荒唐事圆回来。

张度面色不改,继续说道:“殿下此举,看似荒唐,实则大有深意。那黄牛在农夫眼中,或许只是耕田之畜,可在殿下眼中,却是关乎民生之重。

殿下以千金购之,并非只为一时口腹之欲,而是向天下彰显了您对百姓之物的珍视。百姓知晓此事,皆感殿下仁善,连一牛都如此看重,何况万民乎?此等气魄,非寻常人?所能有,实乃心怀天下之兆啊。”

秦疏听了,心中叹服。要说玩政治的都心黑呢,这还礼部尚书呢,听听这巧舌如簧的劲儿,礼厚得很啊。

秦疏挑眉问道:“照你这么说,本殿下这冤大头当得还挺值?”

张度赶忙躬身道:“殿下,此乃远见卓识,非寻常人?所能领悟。”

梁远不想再听他们废话?,连忙把话?题拉回正轨:“张尚书所言极是,殿下此举实乃大义之举。还望殿下能以天下为重,尽早登基,以施您的仁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