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逸宁看弟弟开始擦嘴巴, 问道:“吃饱了?”
许逸安满足地点头,眼睛弯出可爱的弧度,他?跳下椅子, 对两人道:“兄长?,大人,我吃好了。”
秦疏点头:“那就回屋玩去吧。”
许逸安捞起呼呼大睡的貂儿, 转身回了房间?。
许逸宁收回目光, “安儿好像看出什?么来?了。”
秦疏点头,“后悔吗?”
许逸宁摇头失笑:“不必试探我, 我只是怕安儿多?想。”
秦疏了然, 劝慰一句:“他?是个聪明孩子,我如何待你, 他?感受得到。”
说话间?,许逸宁也吃好了,秦疏直接将剩下的全都吃进?了肚子里。他?们饭桌上的东西, 都不好让外人看到。
秦疏于厨艺十?分精通,可有些东西不是厨艺好就能解释得了的,至少那些研磨得精细雪白的面粉,在勒石城就绝对买不到。
所以,秦疏直接让人在卧房后面另起了一个炉灶, 他?若是有时间?,便单独开火,也能给兄弟俩多?补补。
秦疏想起一事:“一会?儿房间?里的东西先?收一下,今天郭顺会?带人过来?盘火炕。”
许逸宁在流放路上冻怕了,秦疏早说过要盘火炕取暖,还给他?看过火炕的图纸。想到过几日便能睡到暖烘烘的火炕,许逸宁就十?分期待。
“可能会?比较简陋,等到明年化冻,咱们建了自己的宅子再搭更好的。”秦疏打算到时候把砖窑建起来?,再拿出水泥的配方,不只搞基建方便,还能多?一笔收入。
“已经很好了。”许逸宁不是贪婪无度的人,几个月前,他?还在担心自己兄弟二人能否活着走到勒石郡,如今不过百日,他?的生活已经换了一副光景。他?真心实意道:“秦疏,谢谢你。”
秦疏玩笑道:“就说一句谢谢,是不是有些太敷衍了。”
许逸宁对上他?的眸子,起身,跨坐在他?的腿上。秦疏没想到他?会?投怀送抱,这样的福利他?自然不会?拒绝,低头含住了他?的唇。
两人啜吻着,绵绵密密,许逸宁眼里带着细碎的光,那样直白的欢喜让秦疏的心都跟着滚烫起来?。他?在对方的身上,终于看到了熟悉的热切,原来?,在不知不觉间?,这个灵魂早已将他?套牢。
绵长?的一吻结束,两人的呼吸都有些不稳,许逸宁歪在秦疏颈窝,伸手抚上秦疏俊美的侧脸,问出了困扰良久的问题:“你这到底是什?么法?门,为何我们看到的你是不一样的?”
秦疏亲了他?一下:“天机不可泄露。”
许逸宁看着他?,眼底带着探究:“难道你是哪座深山入世的高人?”
见秦疏不答,他?又继续道:“或者,是渡劫的仙长??”
秦疏失笑:“你怎么不猜我是幽冥使者。”
许逸宁只以为他?是避而不答,没有再问,他?从?秦疏腿上起来?,结果刚跨开一步,便又被秦疏打横抱到了腿上。
许逸宁忙伸手环上他?的脖子,两人视线相撞,浅浅地交换了一个吻,比起之?前,少了急切,多?了温情。一吻结束,两森*晚*整*理人便安静地抱在一处。
“不管你是谁,既然你许了我一生,便不许食言。”许逸宁轻声道。
秦疏语气郑重:“对你,我永远不会?食言。”
许逸宁勾唇,眼底含笑。如果说从?前他?对秦疏是面对权威的被迫顺从?,现在他?却是真的将对方看成了终身相付的良人。曾经破碎的家,因为有了这个人,似乎渐渐弥合,重新变得完整。不管以后如何,这一刻秦疏的话绝对出自真心。而他?,也不会?给对方反悔的机会?。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空气中细小的尘埃浮动,竟有几分岁月静好的感觉。
秦疏今天要带队去山林里面狩猎,他?现在要养三百多?张嘴,路上带来?的那点儿粮食根本就不够。
许逸宁提议:“要不,我们开个铺子卖盐吧。”
秦疏打趣道:“这个时候就不担心暴露了?”
许逸宁翻了个白眼:“不这样哪里配得上你的野心。”
秦疏用鼻尖轻蹭着他?的耳廓:“不过是想要有个安稳的地方罢了。”
轻缓的气流让人耳朵发痒,许逸宁偏头避开,看着他?神色认真:“你都已经把后路堵死了,我们不如放手一搏。你的身份就是最佳的保护伞,想来?别人也不会?来?找铺子的麻烦,至少未来?五个月是安全的。”
如果没有他?,以秦疏的能力?,哪怕真的回京,也能以周全的身份生活得很好。许逸宁也有野心,他?希望自己能够与这个强大的男人并肩而行,而不是一味地躲在对方身后做米虫。他更不想别人提起他?时,将他?看作依附秦疏生活的金丝雀。他?的骄傲也不允许他?成为一个可有可无、随时会被取代的人。
秦疏读懂了他?眼里的未尽之?意,“铺子的事就麻烦你了,只是我们目前手里的盐也有限,并不能支撑铺子一直开下去,还需要你多?费心。”
盐属于战略物?资,只要开售,立马就会?被疯抢。尤其是物?资匮乏的勒石郡,有多?少都不够卖的。
许逸宁并不是一时起意,他?坦言道:“你不是要去打猎吗?野味、山货、皮毛,甚至是风箱、柴草,这些都可以放在铺子里,盐可以每日限量发售,将城中百姓吸引过来?,如此?既可以带动其他?货物?的销量,还可以打出名?声。”
秦疏目露赞赏,这具身体里的灵魂自带吸金属性,只要给对方一个施展的空间?,他?便有能力?聚敛大量的财富。
秦疏在他?的发顶亲了亲:“好,以后咱们家的财政大权,就交给你了。”
许逸宁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同时也燃起了昂扬的斗志,想要放手大干一场。
正?在两人温情脉脉时,门外有人报告:“大人,王家坞那边出了点状况。”
两人对视一眼,走出门外,来?人是肇和,他?行了一礼,交代道:“今早张二发现储存的口粮少了,我们立即开始排查,发现是偷窃之?人是王家坞于金水,共盗取粟米三斤,腊肉两块。”
“于金水?”许逸宁记性很好,他?不记得犯人里有这个名?字。
“于金水是五年前被流放过来?的,如今已是自由?民。”肇和解释道。
“胆子够大的,竟然敢偷东西。”秦疏语气淡淡,又瞥了肇和一眼,“关键还真让他?偷到了。”
肇和汗颜,单膝跪地,谢罪道:“属下无能,还请大人责罚。”
这确实是他?们的失职,只是大人杀伐决断,眼里容不得一点儿沙子,这一路上腊肉背在那些人的背上,都没人敢偷吃一口,谁能想到那个于金水胆子竟然如此?之?大?
“回头自己去领板子,也长?个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