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荔又一下子破涕为笑。
这种?时候还能?和她开玩笑,至少说明,她这趟疗愈之行恢复的还不错。
片刻后,电话那头继续说道:“两个好消息想要分享给你,我真?的找到弟弟了,他被人收养,从小没吃过多少苦,大?学还出去留学,看过很广阔的世界。”
“再就是,回想这些年,我好像总让自己过得很辛苦,所以打算给自己放个长假,目前我手里的存款能?让我撑一段时间,我把工作辞掉了,打算陪我弟弟呆一段时间,归期不定,但会定期给你报平安的。”
荷荔关心的是:“这个号码,后面还能?联系到你吗?”
又是几秒沉默。
她说:“估计不能?,我可能?会先去弟弟读书?的城市呆一段时间,到时会换新号码。”
“但别担心,只要你不换号码,每隔一段时间,我会主动联系你的。”
“我不会换号码。”
林秋音嗯一声:“我知道。”
这话后,她们各自陷入沉默,其实互相都有很多话想说。
但荷荔怕触及林秋音的伤心事,她也?不知道要怎么问出口。
林秋音亦然。
那事对蒋南乔的冲击比她只多不少。
她切切实实收到了好消息,可他,又一次希望落空。
很想问问他的近况,最后的最后,也?没有问出口,她说:“我离开后,你没有和陆总吵架吧?”
荷荔下意识摇头,转念想到林秋音看不到,又说:“没有。”
理智上,她明白整件事情陆清远并没做错什么。
他得到的所有信息都指向那一种?可能?,令他做出错误的判断,怨不到他。
但情感上又确实没做到,只是不想让好友为她担心,所以撒了个谎。
她佯作生气说道:“这位朋友,我没这么不讲理吧。”
“当?然没有,”林秋音笑起来,“不过就算你有,陆总对你大?概也?会无限包容。”
有关俩人恋爱的事情,离开前,荷荔都没正?式介绍,她很好奇:“什么时候知道我在恋爱的?”
林秋音:“仔细回想,可以追溯到我住院的时候。”
当?时只要两个人在同一空间,陆清远的眼神没有一分钟不粘在荷荔身上,只是那时荷荔心结未解,她也?被别的事牵挂。
再往后,看到她在这段感情里占尽上风,她就称职地扮演着装聋作哑的角色。
电话的最后,她意有所指道:“能?任性是一种?幸福,我最好的朋友,希望你永远幸福。”
荷荔仰脸,赶跑眼中热意,回说:“我们都要幸福。”
一开始,电话那头没有回复。
但两个人的呼吸在电波间无声流淌,像是一场没有硝烟的对峙。
最后的最后,林秋音笑着应:“会的。”
再之后,她们互相道别,挂断电话。
统共三分多钟的通话,却是让荷荔悬了三天的心彻底回落。
不远处,陆清远看她挂断电话后面无表情地站在那一动不动,以为电话的最后被告知了什么不好的消息。
他大?步上前,还不等他说什么。
荷荔伸开双臂轻轻抱住他。
回想自己这几天的单方面情绪发?泄,可他呢,包容着她的所有任性,即使她闹脾气,也?把学姐她们的事情尽善尽美的处理好。
她见过很多履历光鲜有才华有能?力的人,很多自私冷漠、权衡利弊,永远带有一种?不可名?状的优越感。
很少有人像他这样,明亮又不刺眼,自信也?懂得收敛。
他对学姐他们说的话,也?许在他看来微不足道、举手之劳。
但她作为旁观者?,看见了学姐她们从他身上获得的鼓励和力量有多大?。
创业不易,很多艰辛,能?得到这样的鼓励,对她们来说是莫大?的肯定。
这条路再难,她们也?都会坚持下去。
她不敢说这些温柔全部来自于她。
但至少其中一部分,是因为爱让人柔软。
“陆清远。”
被点名?的人淡应一声。
“我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没帮你庆祝,先前确实是有一点埋怨在。”
寿星本人用下巴轻轻摩挲她的发?顶,生日之类的,他不在意,没把他判定为这场乌龙的罪魁祸首已是幸运,“不重要,她,怎么样。”
荷荔在怀抱中仰起脸,认真?看他:“秋秋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