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在心里暗暗叹息,如果知道他会因为好心闪过来挡住自己逃跑的路,还不如自己直接迎着水管撞上去得了。

这样反而她在昨天得救后就被送到永生医院的治疗舱里治疗,今天也能活蹦乱跳的上班。

哪里像容淮这样病恹恹的,看的人怪心疼。

资本家这么有钱了还卷,她们普通人还卷个什么劲啊,能卷得动,卷得明白吗?

一阵咳嗽过去,云荔杯子里的水也洒了点出来。

容淮看着自己握住云荔手腕的手也立刻撤了回去,歉意的看着云荔:“不好意思,刚刚我是......”故意的。

云荔知道他是无意的,摆摆手:“没关系没关系,要不是你昨天救我,我......”我也好好的。

话到嘴边,真相给云荔干沉默了。

容淮接过云荔手中的水一饮而尽,水珠将他的薄唇折射的更加晶莹,喉结上下滚动别有一番风情。

云荔一边看一边还想,不愧是家族里面出来的人物,连喝水都要选到一个矜贵优雅很能展示自己的角度。

这点她还是真是冤枉容淮了,平日里他哪有这些花花心思,一颗心都扑在商业版图和冷冰冰的星币上,如今情窍开了,却是媚眼抛给她这个瞎子看。

他将整理好的实验数据报告转发到云荔的星环上:“校正后的实验数据发你工作邮箱了。”

“哦哦,好。”她此刻也没心情去看,因为她发现容淮的状态不佳,一直用手揉捏着眉心,好像很疲惫。

撑着操作台站起来的身躯也像是脱力一样,还不小心带翻了他刚刚喝完水置于一边的玻璃杯。

“容淮,不然我送你去医......”她这话还没有说完,却见好不容易站起来的容淮,又开始摇摇晃晃的向她这边砸来。

她下意识的后退两步,想到“救命恩人”这称呼,她只得硬着头皮又小跑着上前,连忙将倒下的人扶住。

“咳咳!”云荔被压的咳嗽两声,他是一点也没收着力,得亏距离过近,否则再远些她都怀疑这一砸会不会将她好不容易长高的四五公分得砸没。

容淮今天穿的是一件黑色衬衫,衬衫丝质柔滑,灼热的体温毫无阻挡的穿透衣服侵袭着云荔。

高烧没有让容淮失去理智,但随着弯腰靠在她身上的角度,使得他的鼻尖就紧紧抵在云荔的脖子上,汲取到的是凤梨香味和被凤梨包裹的栀子味。

他深吸了几口,栀子香味藏的格外隐秘,像是被某种力量束缚一般,他有预感,一旦让这力量解绑,这种栀子香味将会以爆炸速度散开。

“唔!”他轻轻喟叹了一声。

然后云荔这个不解风情的以为他高烧缺氧了,立刻就要打星环视频给主管,乱子是他惹出来的, 不能她一个人背锅啊!

却听见脖颈间传来灼热气息:“我没事,吃几片退烧药就好了,麻烦你扶我到座椅上休息一会。”

将人安置在座椅上的时候,容淮的脸色仍然有些疲惫,云荔伸手至他面前,容淮抬眼,紫色的眸子依旧是往日那般温和:“你这是?”

她指了指他扣到衬衫最上面的一个扣子,虽然看着很有禁欲系,可现在人都快烧糊涂了,风格什么的还是得让让步:“给你解几颗扣子透透气怎么样?”

容淮看着她,眸子里流露出笑意,仰起脖子配合:“那就麻烦你了!”

云荔解扣子时温热的手指偶尔触碰到他的下颌皮肤,每一次触碰都让他的头皮发紧,等云荔将领口处的三颗扣子都解开时,他还有些意犹未尽。

退烧药这些常备的物品都能在种植舱的应急物品里拿到,她打开物品盒开始翻找。

容淮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容淮这个身份是比对自己完全相反方向的特点而设计出来的,不同于自己攻击性十足的鲜明特点,他就像只兔子或者鹿一样无害,很容易让人放下防备。

这也是他为什么选用容淮身份来靠近云荔的原因,可结果却让他大失所望,云荔同样一如防备容誉一样防备着容淮,可以说她是无差别的防备容家任何一人。

可惜为什么呢?他不认为容家和她有什么过节?而且就他调查的那些资料来看,她也从未和容家产生过交集!

她想远离自己的心思昭然若揭,简直比参军还要坚定。

“找到了。”云荔找到存放药物盒的应急箱,按照剂量从里面取出三颗退烧片,又倒了一杯水,连同药一起递到容淮身边:“快,把药吃了。”

她以为容淮会用手接过药片,然后就着杯中水一饮而尽。

然而,实际上的他缓缓抬眸,紫色的眼睛里仿若因为高烧而升腾起云里雾里的朦胧蕴气,忽然伸手拽住她的手腕,将她因为拿着药片展开的手不容拒绝的往唇边带。

手心湿润的触感如同电流一样猝不及防的传到身上,他温热的唇舌却已经先她反应一步卷走了掌心的药片,唇瓣擦过她的指尖,留下灼热的温度。

被突然袭击而僵直的云荔终于缓过神来,于心里土拨鼠尖叫:她不干净了,她不要这手了,啊啊啊!

第198章 执着于地下情人这个身份!

造成如今这现状的罪魁祸首吃了药后终于沉沉睡去,唯有云荔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愣了好久,又在心里崩溃嚎叫了好久后,才僵直着身体前往洗手间。

用洗手液洗了N遍也总是感觉湿濡的触感一直停留在自己手心,厚礼蟹厚礼蟹厚礼蟹,这人长得人模人样,怎么一点边界感都没有。

有谁是这样吃药的啊!

云荔欲哭无泪,嗅着掌心里洗手液的香味,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种植舱。

容淮就在角落安静的睡着,显得帅气又无害,仿佛刚刚干出那么恶劣事情的人不是他一般。

又或许他已经高烧糊涂,完全不记得自己在做什么,而是按照自己身体对于求生的本能在动作?

这些云荔都无从知晓。

种植舱里的冷白灯光为他镀上了一层朦胧光晕,眉眼或许是因为退烧药的原因此刻都是舒展,浓密的睫毛于眼下投露出浅浅阴影。

高挺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已经取下,碎发垂落在额前,微微遮住了他饱满的天庭和英气的眉峰,呼吸均匀绵长,仿佛在这处环境里可以得到巨大的安全感。

云荔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忙活自己的事情,心里安慰自己,没关系没关系,不过被舔了一口而已,就当被狗舔了。

躺在角落装睡的容淮慢慢睁开眼睛,看到她一分钟要用四五次免洗洗手液的场面眉头微蹙。

还是很排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