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小姐,您该吃药了。”护士拿来了药物,林想?安静地吃下。
当夜幕降临,她的病房也安静了下来,李砚止也已经离开。
她并不清楚在门口还有一个人,此时正如守门的狗一样,安静地靠着墙,静静地看着走廊窗外?一成不变的景色。
褚西洲知道他?现在很不对劲。
或者说,自从发现林想?回?来之后,他?就很不对劲。
他?的情绪和身体仿佛被割裂开来,身体压抑的冷静已经快要抑制不住内心?的疯狂。
他?几乎已经忍耐不住,想?要将林想?夺回?来藏在一个永远都?没有人能找到,也没有人能伤害到她的地方。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还在颤抖,这样的颤抖在林想?再一次倒下之后就已经抑制不住。
他?的恐惧已经淹没了他?所有的清醒,他?几乎已经要控制不住自己想?要不管不顾地将林想?抱入自己的怀中,融入血肉之中,他?们再也不分开。
褚西洲想?要大?喊大?叫,他?想?攻击和摧毁这里的一切,可现实却?是他?只能守在林想?的病房前,沉默地看着其他?男人或着急、或挑衅、或厌烦的目光。
褚西洲其实一直都?不觉得自己已经和林想?分手了。
单方面的结束不是结束,他?打定主意无论怎么样,死皮赖脸也好,被嫌弃怒骂殴打也罢,他?绝对不会在离开她,他?真的怕了。
褚西洲打过很多胜仗,但是在林想?面前却?总是输。
他?后悔当初说过的那些话,战场上的压抑与血腥同样几乎将他?逼疯,身边的战友不断地死去?,必须走在最前面的褚西洲真的极度恐惧林想?也会在战场哪一个他?不知道的地方静静地死去?。
他?无数次在梦中看到林想?被异种杀死,被污染压垮,最终被污染的土地吞噬。
每当惊醒的时候看到林想?躺在他?的怀中,才?有一种重获新生的满头大?汗。
那段时间林想?同样状态十分不好,接二连三的打击让整个团队的士气低迷。
他?们在战场上暴戾又疯狂的战斗激起全?身心?的杀戮,就连到了休息时二人相处也更为暴躁。
褚西洲也很难忘记那段时间的日?日?夜夜。
战斗结束后的他?们总是带着无法?压抑的戾气,每每的疏导结束后都?会变成双方完全?不认输的抵死缠绵。
深夜帐篷里的喘息与呻//吟,成为了他?们彼此发泄的途径。
疯狂的、戾气十足的。
到底是那个时候的他?还不够细心?,也没有足够的时间来了解她心?里最深处的想?法?。
战争……
褚西洲厌恶战争,也厌恶那些利用战争挑起纷争的人。
这一次联邦的大?清洗,同样有褚西洲的手笔。
褚西洲很难形容林想?再一次在他?面前倒下时的心?情。
天崩地裂,其他?的再也感知不到,眼?前就只剩下那个单薄的身影。
好在上天垂帘,她并没有离去?,也没有受伤。
褚西洲害怕林想?离开,更害怕林想?……离开他?。
褚西洲不是什么好人,他?的偏执与占有正如他?S级的精神力那样可怖强盛。
阴暗的情绪在心?底蔓延,他?只能拼命压抑自己,绝对不在林想?面前泄露分毫,将她吓跑。
既然回?来了,他?就绝对不会再放她离开。
但是一定要藏好,一定要藏住。
褚西洲,不要再犯过去?的错误。
不要让其他?哨兵有机可乘。
不要再让林想?伤心?。
不要再惹她生气。
林想?……
林想?林想?林想?林想?林想?林想?林想?林想?林想?林想?林想?
褚西洲觉得自己已经疯了。
他?难以想?象林想?彻底将他?忘记,和其他?人在一起。
他?觉得他?一定会发疯,一定会做出一些无法?挽回?的事情。
他?心?口那块伤疤永远都?不会好,鲜血淋漓永不结痂。
那是林想?的位置,不断提醒着过去?的错误。
病房里发出了细微的响动,就好像是有什么人在挣扎。
敏锐的哨兵很快察觉,并没有犹豫便立刻冲入室内。
病床上原本应当安睡的女孩此时眉头紧皱,满头冷汗似乎陷入噩梦之中。
褚西洲紧张得轻声安抚,他?过去?也对林想?做过同样的事,明明已经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却?完全?没有忘记,自然得仿佛天天在做。
“没事了、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