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却让她莫名地心跳加速。
她从没想过在自己和关临渊的关系能用到“我们”这个词,从来都是你是你,我是我,颇有点井水不犯河水的相敬如宾,蓦然听到“我们”这个词从这个冷冰冰的男人嘴里说出来,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宝宝喝完奶后,发出一声不满的嘀咕,仿佛还想再要。
关临渊毫不犹豫地把奶瓶拿走了。
宝宝顿时委屈得不行,目光随着那瓶移动,最后小嘴一撇,哇的哭了出来。
舟以雁:“……”
“我抱抱。”关临渊从她手里接过了宝宝。
每次看到关临渊抱宝宝时,舟以雁都觉得宝宝超级小只,心里的怜爱就会如同泛滥得河水,一发不可收拾。
宝宝被他举到肩膀上,轻轻地拍着背部,不一会儿,宝宝张开小嘴,“嗝”地打了一个饱嗝儿。
往常一般再抱个五分钟宝宝就会睡了,但今晚却是例外,宝宝一被放到小床上就哭,明明已经闭上眼睛一副就要睡着的样子了,身体一碰到床,就会像触动了身上什么机关,开始嗷嗷哭嚎。
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几次,关临渊有点不耐烦了,干脆把宝宝放到了大床上。
宝宝立刻抱住了床上的被子,把脸埋了进去。
舟以雁:“……”
于是,只能够一家三口共枕眠了。
这次,总算一觉睡到大天亮,醒来的时候,倍儿精神抖擞。
宝宝还在她的旁边睡着,粉嫩的脸颊肥嘟嘟的,像极了成熟的水蜜(呀)桃,掐一下就能掐出水来。
关临渊却是已经不在了,另外半边床铺是冷的,估计已经起来很长一段时间了。
天天早出晚归的男人,唯一能跟宝宝亲近(呀)亲近的时候,也只有晚上睡觉这段时间了。
宝宝有了第一次在大床睡觉的经历,便开始天天动歪脑筋,不愿意自己一个人在小床上睡了。
舟以雁和关临渊惯了他几天,后来还是决定不能由着他,必须让他回到小床上睡。
结果那天晚上,宝宝很倔地和他们刚上了,只要一被放到小床就蹬腿大哭,一副绝不妥协的气势。
无奈关临渊也是个倔脾气的,抱起放下抱起放下都不知道多少回了,舟以雁都困得先爬到床上睡了,连宝宝的哭声都成为梦中遥远的伴奏。
虽然她没有观战到最后,但毫无悬念地,关临渊胜出了。
宝宝毕竟还嫩着呢,折腾了大半晚,哭声从嗷嗷嗷到嘤嘤嘤,最后都有气无力了。
关临渊调(呀)教得当,宝宝自那晚之后,就安分了,认命地睡回自己的小床,没在闹过。
多年后一次偶然的机会,舟以雁在跟别的宝妈聊天时得知了一个叫“嘘拍法”的科学哄娃睡觉方式。
回想起那一夜,震惊地发现,关临渊居然无师自通,并且成功了。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便是除夕。
别墅被布置得相当喜庆,因为客厅足够大,管家让司机购买了一株桃花回来,摆放在客厅的正中央。
枝头挂满了含苞待放的花蕾,只等天气回升,春暖花开。
窗户上方挂上了一串串红灯笼,原本画着岁寒三友的屏风被换成了镀金的镂空雕花屏风,“新春吉祥”这四个字尤为点题。
舟以雁指着一个做成双手往上做托东西姿势的欧式工艺品,打趣道:“是不是应该在上面放个大元宝?”
难得在家正靠在沙发上喝咖啡看笔记本的关临渊:“……”
佣人前一天就已经把别墅的每一个角落都打扫得干干净净,所有应该换洗的东西也都换上新的了,整栋别墅看起来愈加富丽堂皇。
年夜饭跟舟以雁预想的差不多,做了满满一大桌,张婶不愧是大酒店里出来的大厨,还会做粤菜,弄了一个大盆菜,那香味不提多诱人,舟以雁几次忍不住跑到厨房偷师,顺便偷吃。
晚饭准备好后,关临渊便让下人们回家吃年夜饭去了。
纪烽倒是留了下来,没有回家,同样留下来的还有几个女佣,关临渊便让他们也一起同桌吃饭。
饭后,他吩咐管家去车库把他准备的一大箱烟花爆竹搬到院子里。
最有年味的活动莫过于放鞭炮和玩烟花,舟以雁不敢玩那种会爆开和会炸响的品种,一眼就看中了含蓄的仙女棒,一下子点燃了两支,左右手一边一根,在草坪肆意转圈。
纪烽难得活泼起来,兴致勃勃地玩魔术烟花,在手里捏着点燃后,一个个扔到半空,释放璀璨的光华。
舟以雁在他身后站着看了一会儿,有点失望地摇了摇头。
半点都看不出他情绪低落,看来麦栎在他心里的确没什么分量。
人走了,都没能换来他一丝惆怅。
感情这事,真的勉强不来。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旁边几声惊呼传来,然后是稀稀落落的鼓掌声,舟以雁循声看去,只见关临渊点燃了一个“孔雀开屏”。
几个女佣围在他身边,兴奋地又叫又跳。
他的侧脸被烟火明明灭灭的光芒斑驳成一片迷离的面具,曾经让舟以雁觉得恐怖狰狞甚至丑陋的疤痕,在此刻看来,竟有几分动人之处。
她形容不出确切的感觉,只知道视线有点挪不开了,一直落在他身上,心底荡起一丝隐晦的甜蜜。
上一年的除夕,过得颠沛流离,怎一个惨字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