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栎经过这几天的观察,觉得她跟关临渊的关系的确微妙,跟一般夫妻不太一样。
“你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怎么样了?”麦栎故意问。
舟以雁把宝宝拢到自己身前,抚摸着他的脑袋,想了很久才回答:“我也不知道。其实我以前挺怕他的,觉得他看着不像好人,但住进来之后就没那么怕了,感觉他跟我想象中有点不一样。但这两天,又害怕了,只要他一靠近,我就浑身僵硬,心律失常。”
麦栎:“……”
身为局外人,有些事情只能看破不说破,只能让当事人自己慢慢体会。
于是麦栎笑眯眯地看着她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关先生是什么样的人,你总能知道的。与其害怕躲着他,还不如试着了解他。平心而论,他对你真的挺好的。”
舟以雁叹了口气,欲言又止。她觉得害怕也不光是关临渊是好人还是坏人的问题,而是……一想到每天晚上自己熟睡后都会被他当睡枕抱着,就有种想死的感觉。
“你还是让我静静吧,宝宝留给我抱抱。”最后她说。
麦栎说:“那我回去做个面膜,追个剧,有什么按铃喊我。”
待麦栎走后,舟以雁低头看着宝宝,宝宝也好奇地看着她,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纯洁得不得了。
“还是你好,最爱你了。”她把宝宝抱进怀里,埋首在襁褓里深深吸了一口奶香。
宝宝从来没有跟大人一起睡过,一双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她看,舟以雁觉得他特别想一只小小的无害的小动物。
关临渊下班回来,看到麦栎和纪烽正在客厅沙发上谈论着什么,不由问了一句:“宝宝呢?”
纪烽立刻走过去替他拿文件夹和外套,麦栎也站了起来,指指楼上笑道:“宝宝在小舟那儿。”
关临渊有点意外,但没说什么,直接上楼去了。
以往他都会直接回书房,但今天例外,他走到了主卧门前,抬手轻轻把门推开。
第20章 我有什么不敢的?
正值傍晚时分,落日余晖透过窗户倾泻而入,霞光满室。
他刚从外面回来,带着满身寒气,卧室的门一推开,便感觉一股暖意带着些茉莉花的清香扑面而来。
舟以雁趴在那张特别定制的超级大床上,穿着宽松的睡衣,翘着右腿,一边哼唱着小曲一边逗宝宝玩。
宝宝穿着一件嫩黄色的连体衣,小手小脚还不能动,只有脑袋随着舟以雁的手指左右晃动,咧着嘴直乐。
他双手环胸靠在门边看了一会儿,就见宝宝突然转过头来,定定地盯着他看。
舟以雁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后面有人,晃动着手指要吸引宝宝的注意力:“看我这边啊,那边有什么好看的……”她转过头去,声音生生刹住了。
这男人什么时候来的?!
她赶紧从床上爬了起来,第一时间低头审视了一下自己,把并没有问题的领子又往上提了一下,然后才又转头看向关临渊。
对方一副整好整以暇的姿态,目光始终没有挪开,就那样直直地看过来,让她感觉自己仿佛被他看笑话了。
虽然他连半点笑的表现都没有。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她看到他直起身子,迈开脚步朝这边走来,心跳立刻不受控制地开始加快。
她想,自己果然还是很怕这个人。
关临渊松开了衬衣最顶(呀)端的那颗扣子,然后是袖子上的扣子,把衣袖挽了起来,露出结实的小臂。
“两分钟不到。”他回答了她的问题,然后反问,“你什么时候醒的?”
舟以雁没有立刻反应过来,好一会儿才明白他要问的是“你昏迷过去后隔了多久恢复意识。”
“你走了之后我就醒了。”他那么一提,她就不能假装忘记这事了,而且出于礼貌,还得感谢感谢,“那个……谢谢你啊。”
关临渊在床边坐下,长臂一伸,将宝宝捞到了怀里,然后斜眼看她:“怎么谢?”
舟以雁被他这句不按理出牌的反问弄怔了。
一般这种场面上的客套话,不是她说一句“谢谢”,他回一句“不客气”吗?什么怎么谢?
宝宝在关临渊的怀里显得特别安分乖巧,张开小嘴巴打了一个大(呀)大的呵欠,然后就慢慢闭上了眼睛。
舟以雁支支吾吾地问:“你想怎么谢?”
关临渊垂下眼眸,目光落在宝宝稚嫩可爱的脸上,表情也不自禁(呀)地露出几分和颜悦色。
“还没想到,先记着。”偏是用那样的表情说那样的话,舟以雁感到身上的汗毛唰地全竖了起来。
通常在电视剧里,反派用温柔的表情说出一句狠话后,接着肯定有人倒霉。
现在那个倒霉的人,显然就是她。
“对你来说不是举手之劳吗,还要我报答?”他是认真的吗?
关临渊抬眼看了过来。
“既然你没有心要谢我,就不要说谢。”
舟以雁感觉自己的意思要被他歪曲了,马上说道:“道谢是真心实意的,但你又问我要怎么谢……”
“所以真心实意只是嘴上说说?”他打断了她的话。
舟以雁发现,这男人真是不开口则已,一开口能噎死人。
“好吧……”她最终败下阵来,“那就先记着。”
他把宝宝轻轻地放回床上,小家伙离开了温暖的怀抱,立刻睁开了眼睛,关临渊温柔地拍了拍他的小胳膊,拿起旁边的襁褓轻轻抖开,然后盖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