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璃此刻眼中满是未散的震撼与沉迷,他说什么便是什么。
“傅雪臣……”
约莫半个时辰后,池水的温度渐渐凉了下来,傅雪臣便抱着苏清璃从浴池中走出来。
只是脚下每走一步,两人就猝不及防地撞在一起。
地上不断滴落下水珠。
傅雪臣看了眼一路蔓延的水迹,嗓音沉得厉害,“阿璃好生厉害,这呼风唤雨的本事,皆是因为我的辛勤耕耘么?”
苏清璃听得耳根发烫,全身都泛起了粉色。
声音又软又颤,惊慌失措道:“傅雪臣你别……别说了……”
两人又纠缠许久,直到苏清璃肚子饿得发扁,傅雪臣才依依不舍松开她,爱怜地吻了吻她的发顶。
若有来世,盼你我皆能寻得真正的家人
等待宫人传夜宵的时候,苏清璃被傅雪臣抱在腿上。
他意犹未尽地又啄吻她红肿的唇,“我保证,以后除了朝政,其余时辰,便都花在阿璃的床榻上,把这些年缺失的,都好好弥补回来。”
刚开了荤的男人,说话便这么……口无遮拦?
苏清璃红着脸嗔他一眼,捂住嘴不让他说了,“傅雪臣,你少说这些……骚话。”
“好,那我以后多做、少说。”傅雪臣执起玉筷,仔细夹起她最爱吃的青笋火腿,小心吹凉了,才递到她唇边,“来,先吃点东西。”
苏清璃尝了口他喂来的食物,眼睛微微一亮。
也夹了一箸他爱吃的菜递到他嘴边,“你也赶紧吃。”
吃饭的间隙,傅雪臣想起什么,“阿璃,有件事我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跟你说。”
苏清璃闻言放下玉筷,拿起绢帕轻轻拭了拭嘴角,“嗯你说,我听着。”
“其实杀害你父亲的幕后真凶,是齐锦迁。”
“当初我就应该听你的劝告,若我早点察觉他并非良人,或许我父亲也不会死。”苏清璃眼中溢出懊悔的神色。
“我告诉你这件事,并非要你自责懊悔。”傅雪臣握住她的手,试图给予她力量,“只是我那天说了齐锦迁因你自缢身亡之事,倘若你知道他是伤害你父亲的真凶,兴许你心里能好受些。”
“傅雪臣,你当真认为齐锦迁和我母亲、阿弟的死,皆是我刻意为之么?”苏清璃抬起眼,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
“我知你不是那样的人,只是阴差阳错之下,他们自己走向了灭亡。”傅雪臣目光温柔而专注,“但无论你怎样做,我都爱你,阿璃。”
这句话像一道暖流,瞬间冲垮了她心中最后一道防线。
苏清璃一直紧绷的肩膀骤然松弛下来,搂住他,“傅雪臣,我也爱你。”
傅雪臣拍着她的背脊,略带疑惑问:“为何不唤我阿臣?”
连名带姓唤他,未免有些生疏了。
“因为你是独属我的,独一无二的傅雪臣。”苏清璃捧起他的脸,在唇角落下一吻。
一句话便让傅雪臣嘴角高高扬起。
“你吃饱了?那便该我了。”
翌日清晨。
见傅雪臣下朝回来,苏清璃轻声向他请求,希望他能陪自己去看看母亲和阿弟。
傅雪臣颔首,当即吩咐宫人备车马、准备祭品。
苏清璃望着眼前的墓碑,心中竟无悲无喜,一片澄澈平静。
“母亲,阿弟,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来看你们。”
她轻轻将祭品放下。
“血脉之恩,断于今日,你们予我的种种,我便都留在此处了,我会好好过完这一生,你们……也安息吧,若有来世,盼你我皆能寻得真正的家人。”
……
回到宫殿后,苏清璃又被傅雪臣缠到榻上。
他还真是言出必行,除了上朝理政,心思几乎全扑在了她身上。
因着不想让宫人看见那湿润的床榻,苏清璃便每次命傅雪臣喝个精光。
这“口干”便成了两人之间心照不宣的暗号。
后来每每想要与她亲近,傅雪臣便放下手中的书卷或奏折,眼底含着戏谑又宠溺的笑意,“朕又口干了。”
明知一眼就能看穿这拙劣的借口,苏清璃却肆意纵容。
这日,苏清璃又是面带薄红、眼含春水地被傅雪臣抱出寝殿,来到平时处理奏章的案前。
刚俯身,想要解锁新奇的招式。
苏清璃便眉头一皱,腿间竟溢出滴滴鲜血。
傅雪臣的心跳骤停,声音因极度惊恐而撕裂变调:“阿璃……你这是怎么了?传太医,快传太医。”
太医替隔着帘子替苏清璃把脉,眉宇间神色变幻,最终起身向傅雪臣深深一揖,语气带着迟疑的喜悦和深深的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