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是,回去好好休息。”许榆抿了抿唇,回握住许枳,“眼睛都肿了,膝盖也疼吧?回去我给你上上药。”
许枳愣住,欣喜哥哥回握了自己,悄悄贴近他的身子,想要和他靠得更近。
许榆装作不知道妹妹的小动作,他承认,自己是在默许她和他的亲近。
但至少在这无人的乡间小道上,他不太想再约束自己。
或许真的如妹妹说的那般,自己是累了吧。
坐上了回县的客车,许枳嚷着要和哥哥一起听歌。
许榆无奈地笑了笑,将自己的有线耳机分她一半。
许枳红着耳朵将耳机戴上自己的左耳,仔细地听着他正在听的歌。是一个温柔又带有沙哑的女音伴着吉他声轻唱着。
“你知道 ? 你曾经让人被爱并且经过
毕竟是有着怯怯但能 ? 给的沉默
在所有不被想起的快乐里
我最喜欢你”
许枳轻声开口:“这是什么歌?”
“张悬的《喜欢》。”许榆说出“喜欢”两个字后心就有些慌乱,他故意侧过脸看着窗外,不想让许枳发现自己表情的异样。
许枳没发现哥哥的动作,只暗暗记下歌名,然后在心里跟着轻哼。
随着客车驶进七拐八弯的山路,许枳又无可避免地难受起来,在许榆温柔的拍打下,她靠在他的肩上缓缓睡去。
耳机依旧连接着他的右耳和她的左耳,又像连接着两颗心。
许榆感受着自己发烫的耳廓,一边觉得自己真是无可救药,一边在思绪里渐行渐远。
有人说:同一副耳机不应该分给两个人听,不然歌曲就从双声道变成单声道,听歌的二人听的就是不完整的两首不同的歌。
他望着窗外流动的景色,体味着妹妹压着自己肩膀的感觉,想着:即使两个人听的不是同一首歌,可耳机线把两颗心连结起来,就像是融为了一体,那这两首歌,也理应合成最完整的一首。
“……在所有物是人非的景色里,我最喜欢你。”
0026 26 他的罪
禁闭的房门内传来少女的痛呼声。
“嘶……哥你轻点。”
许枳吃痛出声,膝盖不由自主往后面缩了下,脸都皱成一团。
许榆皱眉望着眼前妹妹颤抖的青紫膝盖,手上用棉签擦药的动作更加轻柔:“现在知道疼了?之前怎么那么不小心。”
他也是回家之后,许枳问他有没有药可以擦,才知道她还摔了一跤。
“当时怎么不跟我说?”许榆嗔怪开口。
许枳低着头,弱弱道:“我看大家在忙,也不想添乱……”
他无奈扶额,等擦的药干了之后,再把刚才去药房买的膏药贴在她的膝盖上:“幸好你这没摔出什么问题,贴几天就好。”
“有什么事都记得给哥哥说,别一个人硬撑,记住了吗?”
“真的吗?”
许榆好笑道:“我还骗你不成?”
“那之前我肚子疼……你还不是不想和我一起睡。”说着说着,许枳翻起旧账,眼睛里更是晕出水汽,像是要哭出来。
在许枳的话下,许榆回忆起了那天的一切,一边安慰着惊慌的妹妹,一边紧张地在手机上搜索着所有与生理期有关的知识。
还……回忆起了妹妹在他面前脱下裤子的模样。
……
许榆突然扇了巴掌自己的脸,吓得许枳连忙抓住他的手,看着眼前面红耳赤还顶着个巴掌印的哥哥惊慌失措:“我没生气,骗你的。”
许榆在许枳抓住自己时回神,他回避着许枳的目光往后挪了挪凳子:“没事,我……以后不会再那样了。”
刚才他竟然从记忆中搜索着那种画面,并且……
明明那时站在她面前的他都没有任何不正常的想法或感觉。
也是,他对自己妹妹起了不可告人心思的原因吗?
因为无法再把她仅仅当成妹妹看待,许枳在他眼里就从小女孩蜕变成了一个少女。一个引人心动的少女,连带着记忆里的一切都带令他难堪的色彩。
许枳觉得哥哥怪怪的,但她也说不上来哪里怪怪的,只好抓住哥哥的手,看着他的眼睛,颇为郑重地说:“如果你因为我的话伤害自己,我会难过的。因为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说完又难为情地摸着脖子,讪讪开口:“好煽情啊哈哈哈……”
许榆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人,轻声说:“我也是。”
可他好像注定要让她难过,明明他是最不想她难过的人。
就在刚刚,他决定要去北方,远远地离开这座南方的县城,也就离开许枳。
察觉到他对面前的人有着肮脏的心思,他就无法再放任自己。妹妹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女,很多事情她不明白,也爱依赖着他。如果往后的岁月他再昏头昏脑地下去,他怕自己做出什么错事,引诱她一起万劫不复。
如果说发现自己爱上妹妹对他是晴天霹雳,发现自己对她有下作心思就是真正的五雷轰顶。他明白爱和性是分不开的,可因此他也成了自己眼里对妹妹的不安全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