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明......"她咬了咬唇,指尖无意识地划过他心口,"明明可以保护大家的,却总是让你们担心。"
江玄眸光一沉,突然握住她的手腕:"苍杳。"
她一怔。
"看着我。"他捧起她的脸,一字一句道,"无论你有什么秘密,无论你来自何方,你只需要记住一件事"
"在我江玄这里,你永远是我唯一想要保护的人。"
苍杳瞳孔微颤,刚止住的泪水又涌了出来。这次,江玄没有擦,而是低头吻住了她的眼泪,咸涩的滋味在唇齿间化开,却比任何蜜糖都甜。
窗外,晨光终于穿透云层,洒在相拥的两人身上。
江玄低头看着怀中哭到脱力的姑娘,心脏揪痛得厉害。他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但他发誓纵使与天为敌,他也绝不会放手。
春风拂过庭院,吹落一地海棠。
他的姑娘,他必不负。
魔界内·
冥渊盘踞在王座上,赤红的眼眸盯着手中那颗莹白的头骨,指尖蘸着金粉,正小心翼翼地描绘花纹。
"尊上,您已经涂了三个时辰了......"奇飞蹲在一旁,忍不住开口。
"闭嘴。"冥渊头也不抬,金粉在头骨眼窝处勾勒出一朵精致的六瓣花,"本座在思考。"
奇飞偷瞄了一眼那颗被涂得五颜六色的头骨原本阴森可怖的骷髅,如今被魔君大人硬生生画成了花里胡哨的摆件,头盖骨上甚至还用朱砂写了"谢"字,旁边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小花。
"您确定......苍姑娘会喜欢这个?"奇飞委婉道,"凡人女子,不都喜欢些珠宝首饰吗?"
冥渊手一顿,眯起眼:"你觉得本座的礼物不够好?"
“再说了,小花儿可不是凡人女子。”
奇飞立刻摇头:"不不不!属下只是觉得,这头骨虽然......别致,但可能不符合人间的审美......"
冥渊冷哼一声,继续低头涂画:"你懂什么?这可是上古魔龙的颅骨,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本座珍藏了八百年。"
他指尖抚过头骨上那道裂痕,声音低了几分,扬眉一挑,"当时在寂雪墟,若不是她救治了本座,此时此刻!你!本座最看好的手下,就见不到如此英俊的本座回来了。"
被指到的奇飞识相地闭嘴了。
冥渊将最后一点金粉点缀完毕,举起头骨对着血月端详,赤瞳中闪过一丝满意:"好看。"
奇飞:"......"
"去,找个锦盒装起来。"冥渊随手抛给他,"再系个蝴蝶结。"
奇飞手忙脚乱地接住头骨,欲言又止:"主上,要不......属下再帮您找点珍珠宝石什么的......"
冥渊一个眼刀甩过来:"你是觉得本座的礼物拿不出手?"
"不敢!"奇飞抱着头骨落荒而逃。
殿内重归寂静。冥渊摩挲着指尖残留的金粉,忽然想起那双澄澈如星的眼睛,那丫头救他时,明明自己难受得发抖,却还说他心里一直有一束光在。
"蠢死了。"他嗤笑一声,却从王座暗格里又摸出一颗更小的头骨,"......再画个配套的兔子好了。"
血月当空,魔君陛下专心致志地给骷髅画小花画小兔,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邪魅的弧度。
烛火幽暗,映照着萧容那张阴鸷的脸。他指尖摩挲着密探送来的画像画中少女一袭素白衣裙,墨发如瀑,正倚在将军府的海棠树下浅笑,眉眼纯净得不似凡尘中人。
"查清楚了?“他嗓音低哑,拇指重重碾过画中人的唇瓣,“真是江玄养在府里的女人?"
跪在地上的暗卫头垂得更低:"是。此女名唤苍杳,半年前随江将军从边关回京,平日深居简出,但...“他犹豫片刻,"将军待她极不寻常,连寝殿都让她随意进出。"
萧容突然低笑起来,笑声却冷得渗人。他一把攥紧画像,纸张在掌心皱成一团。
"好一个清高自持的定远将军啊。"他盯着画中少女被揉皱的容颜,喉结滚动,"原来早就在榻上享尽了温柔滋味。"
暗卫不敢抬头,只听主子声音陡然阴冷:“继续盯紧,这等绝色,合该养在本皇子的金笼里。"
萧容慢条斯理地展开画像,指尖顺着少女纤细的脖颈往下滑,“等本皇子登基那日,定要江玄亲眼看着,他的心头肉是怎么在本皇子身下荡漾叫喊的!"
烛火"啪"地爆了个灯花,映出他眼中扭曲的欲念,窗外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下,仿佛连天都在为这场尚未实施的亵渎震怒。
暗卫冷汗涔涔地退下时,隐约听见内室传来女子惊恐的啜泣那是昨日刚被掳来的侍女,只因眉眼有三分像画中人。
血月穿透乌云,照在将军府西厢的窗棂上。沉睡的苍杳忽然蜷缩起来,无意识地攥紧了锦被。枕畔的龙吟剑发出嗡呜,江玄在黑暗中睁开眼,一把将人搂进怀里。
“别怕。“他吻去她梦魇的冷汗,眸中杀意凛然,"我在。"
烛火已熄,月光透过纱窗,在床榻上洒下斑驳的银辉。
江玄侧卧着,手臂揽住苍杳的腰,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她寝衣的系带。这几日她虽已醒来,可那些吐血的画面仍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阿杳。“他突然开口,声音低沉。
"嗯?“苍杳迷迷糊糊地应着,往他怀里蹭了蹭。
"你究竟是谁?"
这句话像是一盆冷水,瞬间浇醒了苍杳的睡意。她猛地坐起身,锦被滑落,露出单薄的白色寝衣。月光下,她的脸色有些发白。
“我.…“她咬了咬唇,突然竖起三根手指,郑重其事地发誓,“我苍杳对天起誓,绝对不会做伤害你们的事情,否则天打雷"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