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浅雾擒住他的手,高举起来,按到身后的门板上,防止弥颜趁乱去他裤子里抢钥匙,高大的身子压迫性地靠上来,“主人,你为我退圈我真的很感动。但是,看到你身边乱七八糟的人围上来,我可真不放心。”

“那你就给自己的主人戴贞操带?”

于浅雾露出理所当然的表情,无辜道:“那你答应我以后夜店、酒吧哪里也不能去,天天按时回家,让我放心,我就给你解开。”

......弥颜气的抓狂,自己都为他一退再退了,这狗子还他妈的蹬鼻子上脸,真是给他惯出病来了。真想给他一脚,奈何裤子还堆在脚边。

“你赶紧给我解开,是不是又想试试导尿管了?”弥颜警告道。

于浅雾抱着“拼得一身寡,敢把皇帝拉下马”的精神,浑然不怕,梗着脖子坚持道:“我不管,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解开。”

说完,他不等弥颜反应,打开隔间的门就冲出去,“主人,我帮你找了代驾,就不送你回去了,你好好考虑一下,想好了就打电话给我。”他比了个“电话”的手势,转身走了。

等弥颜穿好裤子再出来,于浅雾早就没影了,给他气的连抽了三根烟,才不得不坐电梯去停车场。

代驾已经打过电话,再有五分钟左右就到。

弥颜气闷地靠在车门边,又点了一根烟,琢磨着怎么收拾他家狗。

正想的入神,车尾那边突然绕出来一个人,弥颜吓了一跳,扭头去看,是弥则。

弥则穿得格外单薄,照过年那次见面显见瘦了不少,眼窝和两腮深陷下去,浑身上下尽是颓然。

“你怎么在这?”弥颜把烟扔到地上踩灭。

弥则缩着脖子讨好地凑过来,“二弟,帮帮大哥吧。”

弥颜顶烦他这个的称呼,不悦地皱眉道:“我在电话里说的不清楚吗?”

弥则又往前凑了凑,“二弟,我被追债的逼的真的是走投无路了,要不然也不能直接过来找你。”他的声音里带了哭腔,“我躲躲藏藏的倒是好说,但是你侄子和嫂子太可怜了,被他们堵在家里,两三天不敢出门了,眼看就没饭吃了。”

弥颜烦恶地瞥他一眼,“早知道这样,你当初为什么要赌?”自己躲出来,把老婆孩子扔到家里受人威胁,这个货真是他爹的亲生骨肉吗?弥颜到底心里不忍,说什么弥则的孩子也是弥家骨肉,况且还那么小。

他暗暗叹了口气,打开钱包,翻了翻,里面的现金全部加起来有三千九,他抽出来放到弥则手上。

弥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弥颜的钱包,接钱的手顿了顿。

弥颜刚想说,“你先拿着,回去安顿好孩子,其他的我给你想办法。”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弥则袖子里的手突然伸出来,一个包装怪异的瓶装喷雾,飞快朝他面门喷去。

弥颜完全没有想到,口鼻不可抑制地吸入不少刺激性的气味,他脑子飞速运转,没有大量的眼泪鼻涕流出,闻味道应该不是辣椒粉一类的。他的一些感官慢慢有些麻木,那就应该是迷药了。

弥颜趁着彻底失去意识前,赶紧把脸上残余的液体抹干净,然后先发制人,截拳道快准狠地出招。

纵使弥颜战斗力有所减弱,弥则也完全不是他的对手,鼻子里不断淌出血来,他双手捂着下体,颓唐地跪坐在地上,眼泪横流,哀嚎不止。

弥颜靠坐车门边的地上,费力地去摸车底的手机,逐渐飘散的意识越来越难聚拢,他要赶紧打电话给于浅雾,让他报警。

弥则肯定会在他清醒之前恢复过来,也不知道他是在哪个地方搞来的迷药,剂量多少很难估计。他狠狠在自己腿根掐了一把,手抖着去解锁手机,全屏的钢化膜碎了,识别指纹难上加难,他的手指越来越不听使唤,又在碎裂的膜上划出了血。

不远处,弥则那边的哀嚎声似乎小了一些。可图形键盘显示一分钟后再次解锁,弥颜骂了一声,他干嘛没事设置那么复杂的图形解锁,他妈的真是流年不利啊。

六十秒的时间,弥颜不断尝试,手机屏幕上已经被血糊成一片,眼皮越来越沉,远处车灯一闪,一辆车驶了过来。

车上的人被这边的声音吸引,很快开过来,车窗里传来一声惊讶又疑惑的叫声,“弥颜?这是怎么了?”

弥颜在来人的脚步声中闭上了眼睛,尚存的点滴意识里,他认出来人,是连芮松。

连芮松的SUV里空间很大,弥颜被他放置在宽敞的后座。

他刚办完事回来,听到停车场里传来杀猪般的嚎叫,就赶紧过来看看,没想到看到的会是好长时间不见的弥颜。

听说弥颜今天来是“金盆洗手”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看来弥颜这是被迷翻了,他也不听另一个人的呱噪,直接拿来绳子把他捆了,堵住嘴巴,丢进后备箱里,等弥颜醒了之后再做打算。

等到都收拾好,他才上了后座。

人正沉沉睡着,格外安谧乖顺,连芮松借着车内昏黄的灯光,细细打量他的睡颜,一时竟看得有些痴了。

弥颜电话响了,搅了这份宁静的美好,他皱眉接通,“你好,我是于先生找到代驾,不好意思,有点事耽误了,我到车库门口了,跟你确认一下车牌号......”

于先生?又是他的家犬,可真是事无巨细啊!

连芮松皱眉打断他,“不用了,已经有人代驾了,你来晚了。”不等那边回话,他直接切断通话。

刚想再好好看看弥颜的睡颜,一瞥眼看到手机屏幕上的血迹,他才想起来还没检查一下弥颜身上有没有受伤。

拉过他的手一看,果见细致白皙的手指上破了好几个口子,还不断往外渗着血珠。

连芮松从置物箱里拿出湿纸巾,为弥颜擦挤干净伤口,确认里面没有碎裂的钢化膜残渣,才暂时用干净的纸巾包住他的手指。

然后又从头到尾摸上一遍,检查一下还是否有其他伤口。

摸到腿根的时候,连芮松的手明显感觉碰到了异常的硬物,他愣了愣,鬼使神差地解开弥颜的裤子。

白色的内裤被拉下,出现在眼前的东西,让他久久怔愣在了原地。

他是个专业的调教师,那个东西,他再认识不过了,那是贞操带!

泛着闪烁银色寒光的笼体上面挂着一个精致的小锁,上面赫然是“MY”。

在SM圈里最普遍、常见的东西,却生生刺的他眼眶生疼。

连芮松掰着他腿根的手不由自主地使了力,在白皙嫩滑的皮肤上留下指痕。

他实在不敢相信,更不愿相信,他一直心心念念、朝思暮想,最想征服得到的人,这么多年都以同样的S身份而求之不得。没想到他竟然肯为区区一个家犬戴贞操带!

于浅雾他凭什么?!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他凭什么?!他甚至都不是M,根本给不出S想要的反应。弥颜,居然为了这样一个人,纡尊降贵的戴贞操带......这简直是本末倒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