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最后手术没有成功,我相信她总有一天也可以恢复成正常的样子。”

*

宁秋秋走过寂静的长廊,经过护士站时,一个护士叫住了她,“宁小姐,”她走上前,“病房有一位先生来探视,已经等了段时间了。”

宁秋秋抬眼,“他穿的什么衣服?”

护士对那名帅气的男人印象很深刻,所以没过多思考便说道:“是西装。”

宁秋秋眼睛一亮,“那就是哥哥。”

她的脚步加快,伸手推开病房的房门,抬脚迈了进去,“哥”

宁秋秋还没说完的话堵在嗓子里。

面前一个高大的男人靠在窗前,矜贵地站在那里,垂眸望着窗外,视线对着的正是刚才她走过的草坪。也就是说,刚才的每一幕都被他收入眼中。

听到声响,郁茗回过头,缓缓启唇道:“秋秋,好久不见。”

“……”

沉默半晌,“这是我的病房,”宁秋秋语气瞬间变得疏离且提防:“你是怎么进来的?”

郁茗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把视线缓缓落在她的手腕上,“看来你很喜欢这条手链。”

宁秋秋带着手链的左手一动,睫毛轻颤了下,“这是你派人送给我的,还打着哥哥的名义?”

“没错,”郁茗笑了下,微微下垂的眼角在勾起来时带着不自觉的吸引力,“你哥哥没有拆穿我,对于这一点我很感谢他。”

“以往这个时间你都在房间里,所以才选择这时候过来。”他缓步走上前,“刚才你不在时,我没有偷看你的私人物品,请不要介意。”

宁秋秋忽然开口:“站住。”

郁茗脚步一顿。

宁秋秋紧靠着墙,娇粉的唇抿着:“我不认识你,你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闯入我的病房,不管原因是什么,现在请你马上离开。”

“你真的不认识我?”郁茗反问,语气里没有丝毫相信的意味,“虽然我们只在你六岁时见过那一面,至今已有六年未见,但凭你超乎常人的记忆力,我相信你不会不记得我是谁。”

感受到宁秋秋的防备,郁茗并没再往前走,只是语气柔软些许,“你变了很多,没有小时候那么爱笑了,还是只是不想对我笑?”

宁秋秋眨了眨眼,没有说话。

他说的没错,宁秋秋的确没有忘记郁茗。她从小记忆力超群,三岁后不管是人事还是文字,只要见过的基本都会记住,何况六岁时的事故对她来说几乎是刻骨铭心的存在。

记忆里那个穿着白大褂的哥哥,摸她的头答应带她去找宁宴随,抱起意识模糊的自己冲出实验室时的样子,宁秋秋早就刻在了心里。

她从不认为这次事故有他的错,虽然是郁茗准备了那杯泼在她脸上的溶液,但真正的刽子手却是那两个带她去实验室玩的孩子。

宁秋秋没有怨恨过对方,但也丝毫不想再见到他。

因为她遏制不住地会回想起那段痛苦绝望的经历。

“秋秋,”郁茗抚摸拇指上的扳指,“今天并不是我们见面的最好时刻,但你马上就要手术,我尊重你和你哥哥的想法,所以只好在手术前来见你一面。”

“……你想说什么?”宁秋秋问。

郁茗笑了笑,“没有什么,我习惯用行动体现我的语言,这次来只是想送给你这个。”

他走上前,脱下拇指上的扳指,轻轻放在了宁秋秋手中,温暖柔润的触感碰到手心,宁秋秋下意识瑟缩了下;

“本来想等你成年时交给你,想了想还是决定在手术前给你,”郁茗淡笑道:“它对我和我的家族来说意义重大,希望你能保管好。”

宁秋秋秀丽的眉毛皱起:“……为什么要给我这个,仅仅因为你对我的愧疚?”

郁茗摸了摸她的头发,“这个问题,等以后再回答你。”

*

陆旗的演技从来都不差,这是柳旭刚做他经纪人时就知道的事实。

但由于前几年他被黑的太惨,加上外貌实在过于吸睛,所以他的演技很容易被人忽略。

这次最佳男配奖算是第一次让众人切实地意识到:陆旗其实是演技派。

就像《一路崎行》导演在机场说过的,他不仅有天分,而且肯吃苦。

如果说之前陆旗接到最多的通告是广告走秀一类的话,金马奖的奖项则彻底为他打开了影视之路的大门。

从收到消息的一刻起,不少剧组就把陆旗纳入了考虑范围之内,对他抛出了橄榄枝,其中就包括了圈内著名一线导演封松原耗巨资筹划的悬疑片《破晓》。

此时破晓的剧本已经送到了柳旭的手里。

“副导演亲自给我打的电话,”柳旭把本子递给他,“男三号,戏份不多,加起来刚二十分钟,但人物刻画的非常好,绝对是有记忆点的角色,你如果能出演,在我看来效果不会亚于《一路崎行》”

陆旗接过本子看了看,肯定道:“不管从哪方面来看的确都是一等一的剧本。”

“是的,”柳旭说,“不过……”

“不过,它和我刚接的那部电视剧时间上有冲突。”陆旗接着说。

柳旭点点头,“看来你已经猜到了。”

“能让柳姐这么纠结的事估计也只有这件了。”陆旗笑笑。

“之前接的那部剧你已经通过了初选,这周进行复选,没问题的话下周开拍。”柳旭说,“虽然目前来看你的几率最大,但也不能百分百保证一定能被选上。”

说着她举起手中的剧本,“而这部电影的导演点名要你,你可以不需要通过海选,直接参加最终的试戏,试镜通过的把握有9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