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她还是走吧！

不，她不能走！

心里两个声音在揪扯着，她定在原地，一动不动。

她突然想到他说的在海中感受着她痛苦的事，看着他微抖的身子，不知为何，她流下了眼泪。

然而连她自己都没有感觉到，她满脸是泪。

他转过身，看着她一步步地走过来。

她想转身离开，却动弹不得。

这样的感觉，太煎熬了！

就这样，她看着他走到面前，他一手托住她的小脸，问她：“怎么哭了？为我吗？我不值得，我不配让你饶恕。”

夜笙歌想否认，可一开口，唇却抖得厉害。

他一把将她抱进怀里，死死地压着她，紧紧地抱着她。

“笙歌！你打我、骂我，都可以，我一再负你，就是个混蛋，你把我的脸也毁了，让我感觉到你的痛，我和你一起治疗。”

裴沉司难以抑制自己的情绪，他抱着她，颤抖着说：“不，你这样善良，怎么可能做得出这样的事？我自己来做，我自己割自己的脸，这样我们俩就一样了！”

说罢，他突然放开她，转身向外走去。

夜笙歌吓得立刻追上去，一把拉住他说道：“你胡说什么呢？不要胡来！”

“我没有胡来，我刚才有些失控，抱歉，吓到你了是不是？我不会做这样的事，你放心吧！”裴沉司看着她说道。

他转变得太快，夜笙歌哪里相信他的话。

她总觉得他只是在敷衍她，想把她骗走了，然后去划自己的脸。

她感觉他现在不太正常，翻墙的事都做出来了，这种事怎么可能做不出来？

如果他真的伤了自己的脸，别说再拒绝他，到时候她只会觉得欠了他什么的。

真是孽缘。

裴沉司一脸平静，拉着她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我送你回家。”

“你呢？”夜笙歌问他。

“我也回家。”裴沉司淡淡地说。

“回你自己那里？”夜笙歌问他。

“嗯。”裴沉司目视前方，眸光坚定，沉默的样子，仿佛有什么心事。

夜笙歌看得越来越心惊。

裴沉司突然笑了，对她说道：“笙歌，其实你没必要担心，就算我真的把自己脸伤了，那也没关系，男人的脸怎样都无所谓，哪有女人的脸那么珍贵呢？”

夜笙歌一听，觉得他更有问题了。

她说道：“男人的脸也重要啊！反正你要是不好看了，我也不会要你的。”

“那我现在好看了你会要我吗？所以这并不是重点对不对？”裴沉司反问道。

夜笙歌没说话。

难道说她要他吗？

不想说。

底线还是要有的。

裴沉司说道：“你放心吧！我是不会做傻事的。”

夜笙歌总觉得他不正常。

她想了想说道：“我去你家拿东西。”

裴沉司微愣，随后说道：“好！”

她坐上他的车，和他去了他家。

种种回忆扑面而来，她觉得回来真不是一件明智之举。

她上楼去卧室收拾东西。

裴沉司一直站在门口，规规矩矩，丝毫没有要冒犯她的意思。

夜笙歌觉得他要是有什么想法，她还可以放心，现在没有想法，她才觉得他会孤注一掷。

他看起来有心事的样子。

她随意收拾了几样东西，拿上，走到他面前问道：“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他回过神，看她问：“收拾完了？就这些吗？算了，多了你也拿不动，需要什么再拿就是了。”

他说罢，转身往外走，声音无波地说：“我送你回去。”

夜笙歌的那颗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