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军损他一句:“你现在可全校出名了。”拿起手机,一看是林慧打来的,嗖地坐起来接听,“发生什么事了?”以林慧温吞的个性,不会无缘无故半夜给他打电话。

林慧在电话里急得快哭了:“时凤悦晕倒了,你赶紧来我们宿舍帮忙送她去医院。”

陈文军跳下床,往身上套衣服:“时凤悦晕倒了……”话没说完,一阵风刮过,陈一柏已经消失在宿舍中。

最后时凤悦被陈一柏抱着,陈文军和她的舍友们跟在左右,一群人打车去了北师大附近的第二炮兵总医院。

在一干老铁的紧急救援下,时凤悦躺在了急诊室的担架床上。

头顶强烈的白炽灯照耀着她,她迷迷糊糊眯开眼,腹痛依旧,转动脑袋看看左右。

左边躺着个出车祸粉碎性骨折、半边脸是血的大哥,右边躺着个脾脏出血的大姐,她想,她还是看回医院的白炽灯吧。

转正脑袋,陈一柏的大脸出现在视线上方。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她想,她还是看回那个出车祸粉碎性骨折、半边脸是血的大哥吧。

经过医生的诊断,时凤悦得的是急性阑尾炎,没过多久就被推进手术室“开膛破肚”。

今夜可谓高潮迭起,过年都不带这么闹腾的,这届大学生太优秀了,陈独秀都没你们秀。

赶快坐下来,留点机会给后面的同学。

Chapter54

司团长在西藏的反恐演习圆满结束,离开西藏手机一有信号就站到无人处给心头肉打电话,正巧心头肉也刚刚被割了一块肉。(切除阑尾手术)

连打几通电话都无人接听,等终于打通了,响起的却是一道男音,一道他“刻骨铭心”的男音。(他在时凤悦微信里听过很多陈一柏发给时凤悦的语音)

司团长表面维持着军人的良好素养,跟陈一柏好好说话:“陈同学,请把手机还给小听。”

陈一柏却故意暧昧地说:“她在睡觉还没醒。”(手术的麻醉还没消)

哦豁,气氛紧张了。

令人失望的是,司团长没跟陈一柏这种无聊的小男生废话,直接挂断电话,转而打给林慧。

之前未免出现像今天这种联系不上时凤悦的情况,他提前存了时凤悦学校里好朋友的电话。

不得不说,解放军对媳妇的掌控是全方位、多角度的。

“挂了?”陈一柏没趣地撇撇嘴,收起手机,专心看护躺在病床上的时凤悦,还吃了熊心豹子胆碰触她的小手。

刚跟正牌男友通完电话就亵渎人家女朋友,这是犯了严重的左倾冒进主义错误。

时凤悦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正在受到“侵犯”,“贞洁烈女”的意识促使她没多久就从麻醉中苏醒。

手术后的第一眼渴望看见朝思暮想的司团长,看见的却是:“陈一柏,怎么又是你?我都这样了你还阴魂不散,你还是人吗?”说话有气无力,刚动过刀子的肚子让她放个屁都疼,更别说跟陈一柏发火。

陈一柏用前所未用的温柔嗓音说:“你疼就别说话,等出院了再找我算账。”

时凤悦被他的嗓音恶心得不行,闭起眼虚弱地嗯哼:“我会找你算账的。”没再出声,不久又昏睡过去。

陈一柏浅浅笑着,生出一个很没有人性的念头,希望她保持这种病恹恹、没有力气张牙舞爪推开他的病态久一点,也让他当护花骑士的时间久一点再下岗。

美得你,司团长正在杀来的路上。

司北晨从解放军的内应林慧那里详细了解了在他外出参加反恐演习的这一周之内所发生的“精彩”剧情,连气带上火,急赤白脸地飞车到炮兵总院。

在住院部护士台问了时凤悦的病房,一路快走通过走廊,身上穿着来不及换的黄绿色军官作训服,威武庄重、阳刚俊美,毫无悬念的荣获今天护士们心目中的最佳MVP。

推开病房门,撩开病床隔帘,看到躺在床上脸带病容的媳妇,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紧。

怕吵醒她,放缓呼吸,目光从媳妇的病容转向炯炯注视自己的陈一柏:“你跟我出来说明一下情况。”掉头走出去。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陈一柏倏然起立,敌意满满地后脚跟出去。

两个男人,一个188,一个180,以时凤悦这辈子不可能达到的高度,面对面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进行历史性会晤。

不提司团长在军中大会小会练出来的口才,单凭他比陈一柏多吃了几年盐的年纪,几句话就堵得他哑口无言干瞪眼,离开前挑衅地送给他一句吉言:“随便你怎么说,反正大学毕业前我就是要在她身边兜圈子。而且我们是大学同窗,她一辈子都得跟我藕断丝连。”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司团长头疼地捶捶额头:这小子真是个少见的死心眼,抢起别人碗里的肉一点素质都不讲。

抢人女朋友又不是参加有比赛规则的篮球比赛,谁跟你讲素质。

换成你是陈一柏,你素质吗?你铁定比他还凶残。

陈一柏被赶走后不久时凤悦就苏醒了,幸好这次苏醒的打开方式对了是被吻醒的,某人的惯用伎俩,在男人的唇下舒心地弯起嘴角:团长回来依法惩处反动分子了。

“阿北晨,陈一柏呢?”

“被我打跑了。”司北晨贴着她的唇说道。

“打得好。”从被中伸出手臂抱住他,“让我抱会儿止止疼。”

“趁现在有伤傍身赶紧多抱抱我,出院后根据你在我外出期间的表现,至少得一个月不许碰我。”

时凤悦加倍抱紧他:“嘁,不碰就不碰,看看不出三天谁先受不了。”

司北晨咬牙切齿:“小坏蛋,别的本事没有,让我担心受怕的本事倒练得炉火纯青。从林慧那里知道你做了手术,以为你坏事做得太多,终于出门被车撞了,吓得我在飞来医院的路上也差点被车撞了。”

“呸,你会不会说人话,肚子上缝的线都要被你气绷了。”

“你不好好照顾自己,我才是被你气得想揍你一顿,又心疼得想把你含在嘴里。”

“阿北晨,陈一柏在学校做的事我也深受其害,你要查明真相,不能冤枉一个好人,更不能放过一个坏人。”求生欲促使她又开始发表“死道友不死贫道”言论。

“看在你能主动向组织交代自己的问题,且认错态度良好,这次只给予批评教育,免予处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