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传统观念中,只要见过双方家长,她就是自己名正言顺的媳妇,插翅也难飞。
“喂,你拉我干吗啦!”时凤悦拽住突然暴走的男人。
“还能干吗?见咱爸妈啊。”
“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别咱咱咱的,那是你爸妈。”
司北晨强调:“早晚是‘咱’爸妈。”
时凤悦不跟他掰扯,说起重点:“先别急着去,我得收拾收拾自己。”
“还收拾什么?我前头不是说了‘只要我非你不可,你就是根……’”
“你有种再说出那两个字试试!”时凤悦咬咬下唇,“你爷爷和爸爸每天面对美若天仙的你妈,眼光能低得了?我当然要收拾,为了你的面子我也要收拾。”
“你这样已经很美,很让我有面子了。”司团长不仅嘴甜,求生欲也是杠杠的,瞎说什么大实话。
的确,时凤悦小睡一觉养精蓄锐,醒来后又被他用阳气那么一滋养,小脸粉嘟嘟的白里透着红,红里透着美,和威武雄壮的他搭档起来很有虞姬和项羽的CPfeeling。
呃,这俩好像下场很凄惨。
呸呸呸,大吉大利,童言无忌。
“我信你的鬼话。”瞧时凤悦美滋滋的憋笑模样就知道她信了,“随便你怎么说,反正你要等我一下,我很快的。”
换上漂亮不失庄重的裙子,翻出行李箱中的化妆品,化个淡淡的妆,上层淡淡的口红,不需要多惊艳,只要中规中矩不出差错即可。
收拾完回眸想对一直站在她背后当幽灵的男人说走吧,刚吐个“走”字,他的大脸就压下来。
于是视线变暗,唇瓣变热,她的心头一阵颤栗。
两位帮帮忙别亲了,注意点时间,再不走天都要黑了。
谢天谢地他们总算亲完挪步子了。
等一只脚跨出房门,又轮到司团长出幺蛾子,举起时凤悦的右手问:“我给你的钻戒怎么不戴?”
时凤悦看看自己的手,反应慢了半拍:“啊,要戴吗?不用戴了吧。你爸妈要是看见钻戒,会骂你傻,居然给才交往几个月的姑娘买那么贵的钻戒。而且刚才一进门就被你妈妈看见你抱着我做不道德的事,给了他们充分的理由认为是我利用美色蛊惑你买奢侈品,进而把我们想成财色关系你出财,我出色!”
“你是不是对我们家有什么误会?是误会我爸妈是三岁小孩,还是误会我爸妈把我当成三岁小孩?你有这个想象力,用来干点什么不好?尽想些反面事例,把我想成反面人物。”推了推她的肩头,“去,快去把钻戒戴上。”
时凤悦嘟着脸,甩一下肩头,老大不爽地去戴钻戒。
司北晨在背后再次对她展开批评教育:“你那是什么态度,叫你戴个戒指又不是叫你跑五公里,你还有情绪了,等晚上回来再……”
“等晚上回来,等晚上回来,你数数看自己说了多少次‘等晚上回来’!等晚上回来你想对我做多少件事,麻烦列张清单递交上来,我行程很满,不一定有空的!”走回来举起戴上钻戒后blingbling的右手,“哝,司团长满意了吧?”
司北晨用行动回答她自己满不满意,抓住她的小手,在钻戒上吧唧一口。
时凤悦嗖地缩回手,在衣服上使劲擦给他看:“讨厌,臭嘴往哪里搁,我的大钻戒跟我说她感觉自己被冒犯了。”
你们到底走不走啊啊啊啊啊!(抓狂揪头发)
司北晨开着车,副座上的时凤悦争分夺秒地用手机搜索“第一次见公婆需要注意些什么”之类的问题。
看着看着,突然鬼叫了声,猛拍司北晨的手臂:“阿北晨,我忘记给你爸妈买礼物了!”
“你还是个学生,哪来的钱买礼物?而且我们今天刚回来,哪有时间去买礼物?妈又不是不知道。”
“可是……”时凤悦纠结。
“到了。”司北晨停车熄火。
“这么快!”这下好了,没时间给她纠结了。
“不然你以为呢。大院从北到南就这么一段路,开车分分钟就到了。”倾身解开她的安全带,先一步下车,小跑着绕过车头打开副座车门,叉着她的双腋将人抱下车。
时凤悦站稳,紧张地拍掉他的手:“我自己会下车,谁要你抱了,你爸妈要是站在哪扇窗户前看见了会怎么想我?会想我怎么那么娇气,下个车还要人抱,这样的姑娘娶回家是给儿子当媳妇还是当姑奶奶的!”
司北晨无语:“我们就是来将军楼见见爷爷和爸妈,再吃顿便饭,你别紧张,别过度解读,更别妖魔化司军长和他的老婆。”
时凤悦被他说得扑哧笑:“被你这么一说,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怪神经的。”
“你也知道啊。”司北晨摸摸她的后脑勺,笑得风光霁月,与她手牵手从停车场走向将军楼,走动间谈笑风生起来。
告诉她将军楼是国家配给爷爷司军的,本来父亲司际身为正军职军长,在大院也配有小楼。
但他和杜兰一直和司军共同生活,不想浪费国家资源,就把空置的小楼还给国家。
所以他一个刚调回北京的小团长能分到四居室这么大的干部房,有一部分国家补偿司际的因素在里面。
司北晨分配到的四居室干部房至少有一百七八十平,南北通透、楼间距大、安静采光好,又是陆军大院近两年新盖的楼,设计得相当时尚,家具电器,你想得到想不到的,国家都想到了并且安装到家。
在帝都“听者伤心闻者流泪”的房价之下,这样拎包入住的大房子没有一千多万是下不来的。
国家对司军长的补偿也太(咬牙切齿的重音)大了吧!
时凤悦赞叹:“司叔叔才是不占老百姓一分一厘的人民子弟兵,不像某个拼爷爷又拼爹的红三代。”
司团长反击:“司军长没在跟前,不用急着拍他马屁。”
时凤悦反反击:“我提前练习练习拍马屁不行吗?”
将军楼是一幢用围墙单独隔离开来、绿树掩映的二层别墅楼,楼前有大庭院,还有站岗的士兵,司团长告诉她那是国家配给的警卫员。
警卫员看见小两口,小跑过来打开铁栅栏门,立正冲司北晨行军礼。
司北晨回他军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