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甜品上来，凌晚舟才开口。

“还不想说吗？”

“说什么？”

“你是谁？”

“重要吗？”陆微光抬头看着他。

“凌总觉得我是谁重要吗？活着就好，不是吗？”

凌晚舟眸光微动，并没有回答。

“车怀中拿走的牙刷，我已经让人调换了，你不用担心。”

陆微光的拳头握紧，随即又松开。

凌晚舟说的话向来可信，他能这么说，那就是一直找人盯着车怀中。

陆微光生硬吐出两个字，“谢谢。”

这时候再多辩解就没什么意思了。

“车怀中绑架楼藏月的时候，身上沾了血，当时警方也提取了DNA，车怀中被抓的时候，也穿的那件衣服，身上血迹应该也可以提取DNA。”

凌晚舟靠着椅背，有些严肃地看着陆微光。

“这次能换掉牙刷，下次未必有这么好运，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他说这话，就已经证明他确定眼前的陆微光就是楼藏月。

她知道一切，所以凌晚舟说话也不需要避讳。

陆微光闭了闭眼睛，仍旧不打算承认。

她看向窗外，天空灰蒙蒙的，和她的心情差不多。

“凌总，我是陆微光，只能是陆微光。”

“我知道。”凌晚舟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陆微光转头看向他，觉得这一刻他似乎有些失落。

陆微光叹了口气，凌晚舟能做到这一点就够了。

她的身份曝光会非常麻烦，她的人生也会受到影响。

两个人谁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凌晚舟将陆微光送去了酒店，又给了她一张房卡。

“用其他人护照开了两个月，你可以随时去住。”

“谢谢。”

陆微光除了这两个字，已经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其实她也很想问问凌晚舟是怎么认出她的，可这一刻已经不重要了。

或许是第一次通话让凌晚舟感觉到了熟悉感。

或许是第一次见面就让他发现了陆微光的不一样。

或许是凌晚舟从来都没相信过楼藏月已经死了。

骨灰不能验DNA，但骨灰盒里也的确不是骨灰。

凌晚舟开棺验尸也未必不可能。

总之，他知道了。

陆微光心情沉重地来到了范欣苒的房间，把事情一五一十和两个朋友说了。

范欣苒和徐巧巧被惊得半天没能说出话来。

大家沉默了十几分钟，范欣苒才赶紧站起身。

“这事国内必须知道，我先和我哥联系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补救措施。”

她说着就直接去阳台打电话。

徐巧巧这才凑了过来，“小微，凌总怎么发现的？”

“不知道，就是发现了。”

陆微光也有些郁闷，可事已至此，没什么好说的。

发现就发现了，反正她是不会承认的。

她也相信，凌晚舟不会逼着她承认自己是楼藏月。

就像她说的，活着就好，其他都是浮云。

徐巧巧抱着她的肩膀，无奈叹了口气。

“说起来啊，凌总其实挺好的，我觉得至少比白行简那个渣男好。”

“你除了整容了，其实仔细看还是和小月一样嘛，只是话少了，感觉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