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藏月就这么盯着那辆车，一直过了几分钟，白行简才有些不情愿地从车里出来。

他穿着西裤白衬衫，外套就这么搭在手臂上。

他一步步朝着楼藏月走去，每一步都走得无比艰辛。

“小月。”

“还是叫我楼小姐吧，毕竟以后就是陌生人了。”

楼藏月后退半步，不想和他靠得太近。

白行简舔了舔嘴唇，终究是没说什么。

两个人办理离婚手续异常顺利，似乎还有不少人看了过来。

这段时间他们经常上热搜，工作人员也认出了两个人。

楼藏月知道，应该有很多人想要八卦，可她没那个心思。

看着手里红色的离婚证，她只觉得讽刺。

结婚证和离婚证这么相似，真分得清楚吗？

她默然地将离婚证放进包里，就听到白行简有些干涩的声音响起。

“小月，我们聊聊。”

楼藏月脚步顿住，深吸口气才回过头。

“白先生，找我聊什么？我们之间应该没什么好聊的吧？”

随即她对着白行简微微点头，然后头也不回地上了车。

白行简还想说些什么，话都被她冷漠的眼神堵了回去。

楼藏月坐在后排，温忻就坐在她旁边。

感觉到她情绪起伏得厉害，温忻递过去一杯温牛奶。

“早上就没吃饭，喝吧。”

楼藏月握着牛奶瓶，感觉到手心传来的温度，久久不能平息。

她真的和白行简离婚了。

一切那么不真实，却又真实无比。

以前她想过无数次和白行简的结局，有白头到老，也有不欢而散。

但她从没想过两个人会这么平静地离婚，也没想到过自己的心会这么平静。

看她不说话，温忻叹了口气。

“甘心吗？说不定他就要和章玥结婚了。”

“当然甘心。”

楼藏月拧开牛奶瓶喝了一大口，“温忻姐，我拿走了好多钱，如果不是和他离婚，我这辈子都赚不到这么多钱吧？”

离婚的小富婆，这不就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生活？

可她的目光落在后视镜，看到白行简落寞地站在原地，他的身影渐渐变小，变得看不清，她还是有些红了眼眶。

人就是这么复杂的动物，在一起的时候想着分开，真正分开了又有些怅然若失。

她闭上了眼睛，不再去看。

既然已经离婚，那他们的关系也就到此为止了。

不过楼藏月没有回到徐巧巧的公寓，而是被警方安排在了特殊的住所。

白昊宇涉及到大案要案，所有相关证人都是要好好保护的。

尤其是楼藏月之前出过事，范志成更是担心，特意给她申请了保护计划。

只要白昊宇的案子尘埃落地，她就可以离开这个地方。

想到这里，楼藏月又燃起了希望。

她也不过才二十几岁，还有更好的人生。

“楼小姐，感谢你付出的一切，只要案子结束，你就可以离开了。”

范志成最近很忙，好不容易才有时间来看看楼藏月。

只是想到她已经离婚，范志成还是有点尴尬。

“楼小姐，你和白先生离婚，不会是因为这次你们都帮了我吧？”

“当然不是，我们早就要离婚了。”

楼藏月笑着摇摇头。

她和白行简的事情，概括起来就是缘分尽了。

或者说他们一开始就是孽缘。

她有解不开的心结，白行简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