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藏月心里却泛起了一丝丝的酸涩。

特殊的手机铃声章玥来的电话,还是用她作曲的那首歌。

铃声再次响起,她抬起头,“你有工作就先走吧。”

工作永远比她重要,章玥也比她重要。

白行简嗯了一声,随即起身走到房门口。

他的手握在门把手上,忽然开口问道:“流产的时候,什么感觉?”

楼藏月看向他,眼底蓄满了泪水。

什么感觉?

疼,撕心裂肺的疼。

痛,深 入骨髓的痛。

还有恨。

现在问她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最后她才轻轻吐出两个字,“解脱。”

白行简嘲讽地笑了笑,随即开门离开。

他没回头,自然也没看到楼藏月流下的泪水。

她又躺了回去,浑身都泛起了细细密密的疼,每呼吸一次都会疼痛无比。

白行简离开病房,脚步越来越快。

一直来到医院门口,他才大口喘着粗气。

不知不觉中,他也红了眼眶。

解脱?

所以她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这个孩子?

想到两个人结婚第一年,他发现她偷偷吃下的避孕药,白行简紧紧握住拳头。

那时候他还以为是她生病了,或者是他有问题。

两个人一起去做过体检,可就是怀不上孩子。

后来他才发现,楼藏月将平时吃的维生素换成了避孕药。

她从跟他在一起,就从没想过要孩子。

他闭了闭眼睛,只觉得胸腔有什么被压抑住。

忽然车子停在他面前,章玥推开了车门。

“行简,上车吧。”

白行简睁开眼睛,看向她时眼神有几分复杂。

目光落在车里,他蹙眉,“坐垫呢?”

“我看坐垫弄脏了,都扔了。”章玥平静说道。

昨天徐巧巧说坐垫是楼藏月买的,她就很不爽。

虽说只脏了一点,可她就是扔了。

不只是扔了坐垫,车里所有楼藏月买来的东西,她都扔掉了。

就在医院门口的垃圾桶里。

白行简上了车,敏锐地发现车里“干净”了不少。

楼藏月很喜欢的一些小玩意都被清空了。

他脸色难看,尤其是看到车挂不见了,直接开口。

“东西呢?”

司机为难地看向后视镜里的章玥。

章玥则是伸出手,手背上有一道划痕,已经破皮了。

“我现在身子笨,总是碰到这些小东西,现在又不能随便用药,也不知道那些塑料干不干净,所以就扔了。”

“行简,你说过孩子最重要,你不会怪我的,对吗?”

白行简没说话,只是闭上了眼睛。

章玥知道他这就等于默认了,虽然他也不是那么甘愿。

但没关系,她总会让楼藏月在他的世界里一点点剔除出去。

楼藏月躺在病床上又睡了一会,再度醒来才拨通了徐巧巧的电话。

手机铃声就在她的门外。

徐巧巧直接推门进来,手里还拿着外卖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