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只要再给他一次机会……

“砰。”

房门被暴力撞开，褚际冲过来一把拉开金厉，挡在金粟身前。尅鶆胤缆

“金厉！！”

褚际脑子清醒，行动迅速，拉开人后飞快将门关上，又推着金粟后退几步，紧盯着即将狂暴的SSS级哨兵。金厉没看褚际，抬起沾了金粟汗水的手指，含进嘴里品尝。

金粟厌恶至极地偏开头。

褚际气愤地要脱手套。

金粟拉住冷脸的褚际，对金厉说：“这里是孔家，我明天还要安抚孔添孚。”

他在暗示男人不要闹出太大动静，让别人看笑话，同时也警告对方，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为了金家的名声和计划，不要再打他的主意。

金厉深深看了金粟一眼，转身离开。

褚际见人离开，上前用自己的智脑锁门，回身问金粟有没有伤到哪里？

金粟摇头，视线扫过门锁，说自己很累。

褚际放下食盒，说自己拿的全是他喜欢吃的，让他先吃饱再睡觉。

两人安静地吃饭。

男人好几次想开口，但见金粟刻意避开了自己的视线，便知金粟不想说。褚际不觉捏紧筷子。

那种感觉又来了。

在B级异兽事件发生后不久，绉悦琪来找过褚际。

绉狗子虽然是平民出身，但战斗直觉比一些老兵还强，大概也是因为这种超乎寻常的直觉，他跟褚际说，金粟看起来和他们很亲近，但实际上并没有把他们放在心上。

那个野兽般的男人说：

“只有做爱的时候，才能感觉到真正拥有着他。”

“可是，我不想只抱着他的身体。”

“褚际，你明白么？”

褚际又不是笨蛋，当然听出他话里的开战意味。共和法律规定，向导可以和多名哨兵结合定契，所有伴侣在法律上是平等的。

但是，人心肉长，不可能时时刻刻一碗水端平。

必定存在偏爱。

绉悦琪跟他说这些，是要表明，他要争这份偏爱。

褚际本以为，权势地位都可称为共和第一的自己，有着与生俱来的优势。可刚才推开门，看见金厉的所作所为时，金粟看向他的目光没有求救和委屈，只是淡淡的一瞥。

那眼神似乎在说：

褚际可以救他，也可以不救他。

他不会因为男人出手就另眼相待，也不会因为男人坐视旁观而心生怨怼。

像在对待陌生人。

褚际的心在那一刻凉到透彻。

男人终于明白绉悦琪的恐惧和焦急来自哪里。

因为，他也正在品尝这种滋味……

金厉连夜离开。

他坐着飞行器，回到了边境的古堡中。

一路上遇见的将领士兵纷纷向他问好，金厉微微点头回应，来到冰冷空寂的主楼。他拾阶而下，越过历代家主的肖像和各种荣誉勋章，去往地底深处。

那里有一些幽暗的小房间。

其中一间是金粟的住处。

金粟离开后，这里成为金厉的私人基地。他打开房门，坐在屋中的单人床上。空气里还残留着独属于金粟的味道，丝丝缕缕地缠绕着他，安抚他暴乱的精神力。

男人靠着这点微末的安抚，撑了一年。

金厉垂头坐在黑暗里，幽幽口气。

他说错了。

金家所有人都自私。他和父辈祖辈一样，为了虚荣伪名，迫害了亲生的兄弟姐妹，站在他们的尸骨上享受众人的膜拜。

那些传闻是真的。

金家出生的向导，会在面对大众前，就被内部消化掉。

每一代的金家家主，在成年的时候迎娶一名不低于B级的女性向导，生下至少四个孩子。这四个孩子就是正统。而后，家主会圈养一名或多名情人，生下私生子。

如果四名正统都是哨兵，成年觉醒后得互相竞争，最终获得胜利的人成为家主。

而家主有权利优先享用私生子弟弟妹妹们的安抚。

精神力是很私密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