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刻,连这一丝希望都好似风中的火苗,噗嗤一下就熄灭了。
她笑出声,“嫂子?于兆和,你在我床上的时候,怎么想不起来我是妹妹,她是嫂子?从前你怎么跟我许诺的?这辈子只是爱我一个,娶相娇娇只是形势所逼,到底是形势所逼还是爱而不得你真的分得清楚吗?”
于兆和像是被踩中了尾巴的猫,脸色肉眼可见的飞速蹿红,目眦欲裂,脑子里反应过来之前,手已经伸了出去,“啪!”一声,打在于绥宁的脸上。
于绥宁本就力竭,被这一巴掌打的整个人一歪,扑倒在地上,她一声不吭,只是偏着头一动不动,浑身控制不住地颤抖着。
于兆和也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手,犹豫了一会,却还是没有去扶,“回院子里吧。最近不要出来了。”说完,他转身要走,只是走出去几步,却还是于心不忍,回头看着坐在地上的于绥宁,“宁宁,我希望你知道,侯府,不止有我和你。我知道你受伤很难受,但是兆风现在在里面也不好过。我四处斡旋,是想让你们都过的不用看别人的脸色。”
“娇娇是我明媒正娶娶进门的妻子,不管她怎样,我都不会休妻!这样的话,下次不要再说了。”
于绥宁感觉自己不仅是脸上痛,心上更痛,转头朝着于兆和嘶吼道,“你就是厌弃我了,你就是觉得我毁了容貌配不上你了而已!于兆和!你别忘了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是你非要诬陷人家倒卖军火,通敌卖国!”
想要报复江丞不成,却被更大的势力碾压了而已。
而她,不过是他争斗失败的一个牺牲品。
“你这些年做的这些事还少吗?连奶奶那边都是我帮你瞒着骗着,每次遇到事都让我去宫里装傻卖乖,一边要把我嫁去摄政王府,一边又勾引我!你就是个捡漏的小人!觉得我没用了,你又想去利用相娇娇……”
“哈哈,简直可笑,你是不是忘记了自己头上的绿帽子!相娇娇满心满眼都在那个萧关身上,就算他死了,他也比你强!”
“还有,二哥为什么非要跟书院那个萧关过不去,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还不是你怂恿的,你连别人叫这个名字都忍不了,最后害的二哥得罪人,至今在大牢里待着!这些你敢告诉奶奶吗?你不敢!你眼里只有你自己……”
于兆和原本还剩下的一点耐心,也被消磨殆尽,看向于绥宁的眼里闪过一抹杀机,沉声跟身边的侍卫道,“遂宁郡主疯了,把她带回院子里好好照顾,别出去冲撞了别人!”
“哈哈哈哈哈!”于绥宁就知道自己会是这样的结果,盯着于兆和疯狂的笑。
现在死对她来说,不过是解脱。
可她也知道,于兆和不会让她死。
“我猜猜你想干什么?先让我说不出话,再让我看不见,然后全城说我被疯子玷污了不肯见人。总之,你不会让我死,因为你还要用我去奶奶那换一点名声。哈哈哈哈。”于绥宁一边骂一边笑,哪里不疼不戳哪里,连拉着她的侍卫都恨不得把自己的耳朵给现场戳聋了。
至少不用听见这些名门秘辛。
通常知道的太多,就只有一个后果,那就是被灭口。
于兆和伪装很好的表情瞬间皴裂,厉声道,“还不快点!拉下去!”
侍卫们加快脚步,几乎是把于绥宁拖下去。
贴身的丫鬟只能茫然地跟着走,哭都哭不出来。
满脑子只有两个字,完了。
从此以后,遂宁郡主怕是在侯府,再也没有了地位。
另一边。
张氏被几个侍卫拖着丢进了马车,却不是丢进牙行,而是来到京城边郊的树林里。
张氏本就紧张,隔着车帘瞧见外面的风景越走越荒凉,终于忍不住激动起来,“你们要带我去哪里?这不是去牙行的路。”
甚至也不是去青楼的路。
那她的下场就只有一个。
侍卫眼皮都不抬一下,“这是侯爷的意思。”
张氏当然知道,这肯定是于兆和的意思。原来把她拖走去卖不过是个幌子,却是想要杀人灭口,给于绥宁泄愤!
难怪啊!
难怪送他们两个弱女子,还用上了四个人高马大的侍卫,这是一定要取她的命了!
张氏也顾不上心寒了,满心只想着逃走。
被卖去青楼尚且有一条命在,可若是真的再继续走下去,她就只能去死了!
丫鬟也回过神来,被吓的呜呜直哭,“呜呜呜,主子,奴婢不想死啊!”
张氏也不想死,可视线对上侍卫身上的刀,“咕咚”一声,吞了一口口水。
那个人果然没错。
于兆和,根本就是个疯子。
第三百章人之将死
张氏眼底含泪,身子往身边的侍卫身上靠去,声音带着哭腔,楚楚可怜道,“求求你们放了我们吧,只要你们肯留我们一条性命,那我们……我们随你们处置……”
她身上的衣服本就被于绥宁撕扯的乱七八糟,领口处裸露出大片的皮肤,白的有些晃眼,即便是有几道划痕,却也无伤大雅,反而更能勾起男人的兽性,想把她压在身上,肆意疼宠。
于兆和喜欢干干净净的东西,所以张氏这些年很注意保养,皮肤跟细瓷一样,一点瑕疵都没有,何况现在几乎贴在男人的身上,意思就很明显了。
那侍卫斜睨了他一眼,出于本性,喉头下意识滚动了一下,身上也跟着一阵燥热,但是很快他就回过神来。
眼前这个人,即便是一个主子不要的,那也是主子的人,不是他们这些人能染指的。
暗度陈仓是可以,但是于兆和手段太过狠戾,若真的是被发现了,他可不会把他们拉到乱葬岗才杀。
侍卫的视线只是很短暂地在张氏的肩膀上停留了一下就飞快转开了,伸手把她推开,冷声道,“主子的命令,是杀了你。”
张氏娇娇弱弱的,他这一下,分明没使劲,她却动作很大地往相反的地方倒去,“哎呀!”
另一边的男人为了避让她,往后闪了闪。
张氏就顺理成章地扑倒在窗边,手里一直攥着的帕子“不小心”从窗口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