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1 / 1)

“陈先生”之前说过,十三太保是先天八卦加上后天五行,这一点,他没有必要骗我,因为它并不清楚以前陈先生是不是给我说过十三太保,如果它撒谎,一下就能被我拆穿。

可是现在十三太保被我弄掉一枚铜钱,那么剩下的十二枚铜钱又是什么讲究?我仔细的回想着以前他们给我说的东西,想来想去,就只有十二生肖才能对得上了。而且这东西上次在张家村的棺材里面就遇到过一次,所以我很肯定这十二枚铜钱就是十二生肖的布局。

十二生肖的先后顺序是子鼠、丑牛、寅虎、卯兔、辰龙、巳蛇、午马、未羊、申猴、酉鸡、戌狗、亥猪。上次张哈子说过,他属龙,对应的应该是第五的辰龙,也就是第五枚铜钱。

我本来已经伸刀了,但在开始撬的时候,我停住了,因为我有一种很强烈很不安的预感。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但却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以至于我都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起来。我下意识的摸了摸我的脖子,发现镇魂铃上面的那根红绳已经紧紧地勒住了我的脖子!

果然,我的预感没错。镇魂铃都已经有反应了,就说明撬开这枚铜钱肯定是危险的。这是镇魂铃第二次示警了,它的示警绝对不是空穴来风,上一次在张家村外面那条河流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想,既然镇魂铃示警作用,那我为什么不干脆把所有的铜钱都测试一遍?这么想着,我赶紧测试第六枚,结果镇魂铃也有反应。这枚也不是。我继续往下试,一开始是越试越开心,因为每多出一枚有反应的铜钱,就说明我距离没危险的那枚铜钱又进了一步。

可是,当我把十二枚铜钱全部测试下来后,我彻底傻了眼。-十二枚铜钱竟然全部都有危险!

这尼玛是几个意思?全部都不能撬开?要是这样的话,那张哈子岂不是就真的没有救了?

这么想着我再次心急如焚。但是我知道,我这个时候一定不能乱,否则一切都完了。

我重新往回捋,如果不是十二生肖的话,在我能够想到的所有条件中,满足十二的,就只有十二地支了。可是,十二地支本身就和十二生肖遥相对应,如果不是十二生肖的话,也一定不会是十二地支。

如果那两种都不是的话,那么就还是之前的八卦和五行。但是,一直十三变成十二之后,到底是哪里缺失了-是八卦缺少了,还是五行乱了?我盯着眼前的这些铜钱,从头看到尾,又从尾看到头,简直是一头雾水。直到我看清楚了其中一枚铜钱上的字之后,我才确定下来,是五行少了!

我清楚的看见,铜钱上面印着四个大字,以顺时针的方式来念,就是“乾通隆宝”。如果我不是学过历史,这四个字代表什么意思,我也不清楚。但庆幸的是,我对中国的历史还有过一段时间的研究,当然了,这是大学里的必修课。

我知道,这四个字并不能按照顺时针来念,而是应该按照上下右左的方式来念,也就是“乾隆通宝”的意思。乾隆是谁?大清帝国的皇帝!乾隆通宝的意思,就是乾隆年间发行的铜钱。类似的还有开元通宝,康熙通宝。不过我以前注意过,陈先生也好,张哈子也好,他们用的铜钱,全部都是乾隆通宝。

之前我还不是很理解,也问过陈先生,但是他没给我解释,只是说,师傅流传下来滴,哪个晓得啷个多?

根据我的理解,古代先人认为天圆地方,用铜钱正好代表天地,皇帝年号代表人,正好构成天地人三才,以便于天地鬼神相沟通。而且乾隆两字之间有个“乾”字,乾为天,是统领八卦的主卦,有了乾卦,便有了六十四卦万事万物的演化派生的实际基础。而且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乾隆在位六十年,刚好是一甲子;乾隆通宝铸造的比例是铜四铅六,非常符合摇卦的需要。所以,用乾隆通宝,至少先就立定了八卦的位置。

八卦确定了,剩下的四枚就很好解释了。铜钱外圆内方,正方形刚好上下左右四个角,和东南西北四象之位不谋而合,想都不用想,这肯定是一个八卦加上四象的十二之数。

弄清楚了这一点,我变得有些激动起来。四象的关系之前张哈子在张家村的后山上给我说过,所以对于四象的相生相克,我很是了解。而且张哈子生肖属龙,应当属于东方甲乙木青龙之位。也就是乾字在上,四角契合东南西北的那枚铜钱。

第七枚!

想到这里,我毫不犹豫的将这枚铜钱撬掉。这一次,我没有受到镇魂铃的示警,也就是说,我猜对了!

当这枚铜钱落地的时候,我听到一声清脆,随后剩下的十一枚铜钱自动从棺材上掉下来,落在地上,叮叮当当。

我赶紧转身看着张哈子,他面前的那些绿色鞋印全部消失不见!

我看见张哈子勉强的抬起那颗耸拉着的脑袋,他裂开嘴巴,满脸鲜红的有些渗人。我听到他对“陈先生”讲,我日你屋个先人板板,你个狗日滴,死老就乖乖子待到土里面,跑出来害人搞么子?你自己讲,这句话老子是不是对你讲过老?既然不听老子滴,老子今天就让你晓得么子喊过锅锅儿是铁打滴!

看到张哈子还能讲逞强的话,我也就放心了。于是我对张哈子讲,你先休息下,我之前讲过,救了你之后,我会和它好好计较一下凌绛的事情。看到过两次扎鬼刀,就是不晓得学会了没,刚刚好,现在可以试试手。

298.纳阴纸境

我不知道当时我脸上的表情是什么样子,但是我看到了张哈子的表情。他听到我讲这话之后,那张布满了鲜红血液原本应该是很恐怖的脸。此时此刻竟然变得一脸震惊和不可思议。

由此可见。当时我脸上的表情以及说话的语气,肯定是和我以前完全不一样的,所以才会给张哈子造成这么大的冲击,让他露出了一个这样的神色。

只不过当时我急着问出凌绛的下落。所以也就只好把张哈子放在一旁不管了-话说回来,就算是要我去管张哈子。我也没那个能力。真正的陈先生应该还在天花板上倒吊着,就是不知道他走没走出来。不过以他的本事,应该也轮不到我操心。

我走到围着“陈先生”的莲花外围。那些莲花就好像是知道我走过来了一样,竟然自己原地旋转了起来。我看见“陈先生”的眉头跳了一下,脸上有震惊的神色,但也只是稍纵即逝,很快就变成了愤怒。他几乎是指着我的鼻子骂。你个小娃娃。你以为你有本事灭咯我?

我摇头讲。你讲的对,我确实没得本事灭了你。不过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灭了你。我只是拿你练练手而已。

讲完之后。我就不再去管它讲什么。而是像之前一样,趴在地上去找被我踢倒的筷子-也就是“陈先生”口中像一条狗一样的姿势。我只记得大致位置在哪里,具体的还是需要用这样的姿势去找。

因为由之前的印象,所以这一次找起来很快。在筷子的周围我还顺路找到了两个瓷碗,被踩碎的鸡蛋,还有竹条和另外两根筷子以及红线。这些都是布置扎鬼刀的必须用品。

我把这些东西原封不动的拿来放在莲花圈子外面,然后回忆着当初张牧摆扎鬼刀的步骤。说来也怪,当初其实记得并不是很牢靠,而且还是第一次摆这个匠术,但是我总感觉好像很是熟练的就还原了当初张牧的手法。

张哈子背进来的背包现在不知道被扔到那里去了,要再找到已经很困难了。但是要布置扎鬼刀,就要用到水、夹生饭还有熟鸡蛋。水很好解决,我直接尿了一泡。陈先生反正讲过,童子尿的威力惊人。夹生饭直接可以用之前的,毕竟这个碗是倒扣着的,轻微踢到,也不会把夹生饭踢没了。

至于最后这个熟鸡蛋,我找了半天都没找到替代品,最后硬是从地面的缝隙里面抠了泥巴揉成了一个泥球。手指甲里面全部给泥巴塞满了,一阵阵发胀发痛。不过我并没有在乎这个,继续布置扎鬼刀。铜钱是现成的,只是这个纸人不好弄。一来我没有白纸,二来我不知道这个人的名字,不知道最后弄出来会不会管用。

但是我很快就想到了方法,我进到莲花圈子里面,在“陈先生”脚下那朵莲花上面,对称的摘了两片花瓣。-其实也就是象征性的花瓣,那莲花本来就是幻化出来的,手根本就碰不到。但是我还是小心翼翼的捏着那“花瓣”,将“花瓣”放在铜钱的下面,然后调整篾刀对准铜钱中央的方孔。

弄完这一切之后,我问“陈先生”凌绛在哪里?

“陈先生”笑到起讲,你个小娃娃,没得本事哈要用匠术,你以为你搞出个扎鬼刀来,我就怕你?

我没讲话,而是直接讲立在水碗中央的筷子推开,小篾刀顿时落下,笔直的插进铜钱的方孔之中,然后扎在那两瓣无形的“花瓣”上。

我没有看“陈先生”,但是我听到了他大喊了一声,然后整个人的身子都蹲了下来,抱着肚子,一副很难受的样子。

果然,扎鬼刀,奏效了!

其实在做这个扎鬼刀之前,我是没想过会奏效的,仅仅只是打算练练手,反正找不到凌绛,还不如好好从这个家伙手里找一下突破口。因此我并不害怕多试验几次,但幸运的是,我仅仅只摆了一次,竟然就成功了。

我把扎鬼刀还原,然后问“陈先生”,凌绛在哪里?

“陈先生”开口就骂,但是并没有给出我应有的答案。于是我再次推开水碗中央的筷子。一阵痛苦的声音再次传来。我依旧面无表情的重复着之前的动作,然后问同一个问题。

我不知道我重复了多少次,我只知道“陈先生”的叫声已经变得十分虚弱了,以至于到最后都听不见了。但是我还在不断的重复,最后是被张哈子一耳光打醒的。

张哈子用那只满手是血的手抓到我的头发讲,我日你屋个先人板板,你是不是要癫?你自己看哈你现在这个样子,人不人鬼不鬼滴,你是不是想死?

张哈子手中有一面镜子,我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搞来的,但是我却看见镜子里面的那个我,面部僵硬,眼睛睁的老大,而且还布满血丝,龇着牙咧着嘴-哪里还有一个正常人的样子?完全就是一个神经病!

我被镜子里的自己都吓了一跳,一屁股坐在地上,往后面退了好几步。然后我看见张哈子手一握,那面镜子就变成了一张白纸,被张哈子揉成一团,扔在一边,落地的时候燃起了绿色的火焰,不留半点灰烬。

我有些惊慌失措的对张哈子讲,刚刚那个是谁?

张哈子讲,我日你屋个先人板板,你现在晓得怕老?刚刚那个家伙就是你!每个人都有阴阳两面,这个我不解释你也懂,所以才会有阳奉阴违滴讲法。刚刚滴那个你,就是你滴阴面,你差点就迷失老,要不是老子用“纳阴纸镜”把你滴阴面收走,你啷个死滴都不晓得。

张哈子确实不是危言耸听我对我之前的那种状态有一定的认知,我也试图过停下来,但是无论如何都没能停下。就好像是入了魔怔一样,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知道重复性的去做同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