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喜的问,真的?
陈先生讲,我骗你搞么子?小娃娃,给你个忠告,没结婚之前最好莫破身。对你只有好处没得坏处,你看到张哈子整天吊儿郎当滴,我给你讲,但他是百分百滴童子身。
陈先生这么一讲,我就更加确定张哈子之前讲的话是唬舅公的。我就说嘛,要是我真的和凌绛发生关系了,我怎么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但随之而来的却又是一阵淡淡的惆怅,我赶紧把这种情绪给甩掉,看着陈先生接下来的动作。
我看见他从兜里取出一节红线,在尿圈的电梯侧,摆出了一个奈河桥。他讲,就算阴人出去老,那个女娃娃也出不去。
做完这一切之后,陈先生才转身往里面走。我跟在陈先生的后面,往地宫深处走去。刚走没多远,手机就自动关机了。本来就是才买的手机,电没充满,闪光灯又一直开着,自动关机也很正常。只是地宫里面一下子变得黑暗起来,只有身后远处的电梯有光线传进来。但是随着距离越走越远,电梯那边的光线就变得暗淡起来。就算陈先生在身边,多多少少都还是有一点害怕。
于是我找个话题缓解一下这种紧张的气氛,我问陈先生,刚刚那个尿圈除了阴人怕水,还有么子讲究不?
陈先生讲,这叫做“围城打援”,意思就是不管你有好多阴人过来,都可以围进去,而且出不来。后面再摆一个奈河桥,这就是横线上面一个圈,这是么子字?
我想了想讲,这是“旦”,古时候旦字就是这么写的,表示太阳刚从地平线升起来。
陈先生讲,对头。你想,太阳出来咯,哪里哈有阴人敢靠近那个地方?嘿――它们敢迷老子滴眼,老子就把它们都困死到这里,看哪个手段硬。
不得不说,陈先生的匠术再一次征服了我。不对,应该是他们匠人的匠术,每一个都是那样的取自于生活,但是又高于生活,让人不得不佩服。
我跟着陈先生往里面走了一节,身后的光线已经渐渐看不到了,陈先生在我身后半个身子的距离跟着,他突然开口喊我停下,然后对我讲,小娃娃,你有没有感觉到有点不大对劲?
陈先生这话一讲,我叫晓得要出事。但是说实话,我是真没感觉到哪里不对劲。
陈先生讲,这里阴人不计其数,以你招阴滴体质,为么子啷个久咯,都没对你动手?
290.头上地面
陈先生这话一出口,我立刻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当初我和张哈子在一起的时候,进村子都会被那个吃了九颗脑袋的人攻击。后来和凌绛在一起。上急诊科楼梯的时候,还被赵佳棠搞到镜界里面去了。不管是跟着他们两个谁,都会引来阴人搞事情。
但是现在却完全不一样了,自从我进来到现在。如果不算我舅公把我关进棺材那一下的话,那么就真的还没有阴人对我出手。
这一点十分、非常、肯定不正常!
难道是我招阴的体质不在了?
不可能啊。我摸了摸我脖子上的镇魂铃,还在啊!
我看了一眼我的脚,我问陈先生。我那二十三双阴鞋还在不?
陈先生讲,不在咯难道哈能被吃咯?
那就没道理啊,镇魂铃这个阴人阳人都觊觎的东西还在我身上,二十三双阴鞋也还在我脚上,那为什么我突然之间就变得不招阴了呢?
我问陈先生。为什么呢?
陈先生摸了摸下巴。点头讲。你这个问题问滴相当有水平,不过你是不是忘记咯一点。这个问题好像是我先问你滴?你现在反过来问我。你信不信我一孩子抽死你?
我点头讲,我信。但是,现在啷个办?
陈先生看了一眼前面,然后讲,走路啷个久,都没看到尽头,不能再往里头走咯,再走,可能就走不回去咯。
我晓得陈先生这是害怕了,说实话,在一望无际的黑暗里面,但凡是个人,都会怕。我也怕,如果不是陈先生到,我估计早就调头回去了。
往回走的时候,陈先生还是走在我身后,隔了半个人的身位。他问我,我记到我当时喊你到一楼等我,你啷个自己跑下来咯?
我讲,电梯上来了,我等了一阵,没等到,就下来了。对了,你当时搞么子去了?
陈先生很是疑惑的讲,难道你没看到?
我问,看到么子?
他讲,纸钱。你没看到?
我讲,天上落下来滴纸钱,是你烧的?
他讲,不是我烧滴,难道哈是你烧滴?老子跑咯好多个地方才弄到两麻袋纸钱,结果回来一看,你个小娃娃居然没到咯。
我讪讪一笑,转移话题讲,你烧纸钱搞么子?
陈先生讲,我不烧纸钱,你从幻象里头出得来?
我点点头,原来如此。我估计当初张哈子看到那些阴人黑猫之后,也可能陷入了幻象中,所以才会让我烧纸钱给他。我讲,你给张哈子烧了没?
陈先生讲,我又不晓得他生辰八字,我啷个给他烧?
我问,烧纸钱还要晓得这个?
他讲,放屁,不晓得生辰八字,你烧的纸钱归哪个?不仅要写生辰八字,烧纸钱滴时候,哈要用左手滴小指头在纸钱外面画圈圈儿,一边画一边喊收钱滴那个阴人来取,不然钱就白烧咯。
陈先生再一次给我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我以前也跟着爷爷烧过纸钱,特别是七月半的时候,会在堂屋里面烧好几个小时,但是那个时候,但是那个时候,我只要负责往里面扔纸钱就行了,从来没看到过还有这么多门门道道。难道是我爷爷也不懂?还是他当时烧纸钱仅仅只是为了给孤魂野鬼用的?
我问,你给我烧纸钱,难道你晓得我滴生辰八字?
我之所以问这个问题,是因为在张家村后山的时候,张哈子讲过,我的生辰八字把他都给吓到了。所以我想,要是陈先生也知道的话,我就可以问问到底是哪里吓人。
但是陈先生很是直截了当的讲,不晓得。我只晓得你滴名字和年纪。
我问,那为么子我可以收到纸钱?
陈先生讲,你收到个屁!我那是广撒网,到这里头滴都应该收得到。
我讲,既然是这样,那张哈子应该也可以收得到,为么子他没得动静?
陈先生讲,你问我,我问哪个去?等等,你刚刚讲么子,讲纸钱是从哪里来滴?
我被陈先生问的有些不知所措,我讲,纸钱不是你烧的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