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宁欢月可怜兮兮的抓住了王美玲的手。
显然,王美玲高估了自己在宁海心目中的比重,但她再次从屋子走出来,并循循善诱的说:“老宁,你太意气用事了,乾坤未定呢你怎么还上树拔梯了,再怎么说她也是你女儿啊。”
“女儿?”宁海冷冰冰的挥手,“什么女儿不女儿,不说这个就罢了,你越说这个我越是生气。”
宁海火冒三丈,推搡一把王美玲。
“让着小东西快滚出去啊?我早看这小东西不顺眼了,这点儿小事都帮不到我,就知道在这里混吃混喝,二十多年了,我这绿毛龟也当够了。”
看宁欢月火冒三丈,王美玲也知道只能劝说宁欢月离开了。
她再窥探了一下他的表情,长叹一声后再次回到了宁欢月屋子,宁欢月面带喜色,欢快的叫了一声妈,但很快就发现母亲面上笼罩着一种莫名的凄凉和哀伤。
再看,发觉王美玲的皱纹里写满了心酸与委屈,宁欢月明白,时移俗易,现在王美玲再也不是宁海心里头那个最重要的角色了。
“算了,”宁欢月嘟囔:“我收拾东西吧,等他气消了我再回来。”
但其实做母亲的明白,这一次宁海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
宁欢月将东西收拾好了,这才慢悠悠走了出来,宁海在客厅抽烟,看宁欢月拖了拉杆箱准备离开,这才舒坦了不少。
“爸,我……”
“别叫我爸,从今以后咱们恩断义绝,还不快滚!”
那腔调就好像训斥一条狗一样,宁欢月委屈巴巴的离开了。
等她去了,宁海这才将烟蒂狠狠地压在了旁边的烟灰缸里,显然刚刚他在深思熟虑什么,终于还是拿起来手机打给了宁颜琪。
此时此刻,宁颜琪正在带客户看杭绸的料子呢,见是宁海的电话,她接连挂断三次,但宁海依旧乐此不疲,旁边的客户微微笑,矜持的说:“我不着急的,要不宁总还是先接电话?”
宁颜琪急忙让招待带她看样本,自己这才到旁边去。
“喂,你闹什么呢?我在上班。”宁颜琪怒气冲冲的问。
宁海涎皮涎脸的谄媚,邀功说:“阿宁啊,最近你抽时间回来和我吃个饭,爸想你啊,时常梦到你。”
宁颜琪只感觉恶心,情不自禁的干哕了一下,将手机拿开一点,“有事说事?”
“哪里能有什么事啊?就是要你回来吃个饭,现在那小杂碎被我赶走咯,咱们妇女才是心连心。”
宁颜琪知道,宁海是蜜糖嘴巴砒霜心,说什么“心连心”的屁话,不外乎欺骗自己罢了。
她果断拒绝,“我不会到你家去的。”
宁海涎着脸继续说,“哎呀,阿宁咱们是地地道道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呢,现在宁欢月被我赶走了。”
她没笑,“那让她走好了,大车拉王八爱上哪儿就上哪儿。”
宁海还准备了一肚子“感天动地”的话,但宁颜琪早受不了了挂断了,宁海皱皱眉,只能选择求助盛辞洲,哪里知道电话导了许久,助理兴许是不厌烦了这才连线到了盛辞洲这边。
“喂?”
“哟,”宁海用惯用的口吻乐滋滋的说:“盛总啊,我这边有事求您,您看啊……”但盛辞洲听出来是宁海的腔调,电话那边说了一个“好”字儿就无情的挂断了。
第246章 推波
宁海再拨打,两边都是黑名单。
他恼羞成怒的将电话丢在了旁边,右手颤抖的拍一下香烟盒,准备从里头抽出一根来。
看宁海这样,王美玲嗤笑一声,看着这个被生活折磨的失败者,“现在你知道了?就算我女儿走了,又能怎么样呢?你以为 盛辞洲会帮你?”
宁海没说话。
王美玲喋喋不休,“盛辞洲习惯了隔岸观火,你啊你,真是粘米煮山芋糊糊涂涂,要说好,还得是自己女儿,要不我打电话让她回来?”
宁海依旧沉默着。
看宁海沉默是金,王美玲咳一声,目光如炬看着他,“至于你那孽障宁颜琪,她之前就没帮助过你,之后就更不可能了,哎,还要说说什么呢?”
在这一瞬,宁海将一切的一切都归结到了王美玲身上,他指了指门口,“我宁海就是再怎么一蹶不振了,我也还有这么一座宅邸在,这怎么说也两个亿有了?”
听到这里,王美玲知道宁海是真的生气了,这才抿住了嘴巴一个字都不说了,宁海死盯着王美玲。
攥着拳慢悠悠松开。
“你以后再在我耳边说她的好话,你也给我滚,从今天开始,我停了你的信用卡,以后你也要省吃俭用扎紧裤腰带闹革命。”
“老宁,你好狠的心啊?你可真是个铁石心肠的人,这话也是你能说的吗?老宁,我跟了你大半辈子了,现在我不得好报了。”
王美玲三两步靠近宁海,一把抓住宁海的肩膀就推搡起来。
宁海本就是在气头上,看王美玲这样,顿时火冒三丈,一个耳光丢在了王美玲脸上,这是宁海第二次教训王美玲。
这一下,她顿时疼的死去活来,涕泗横流 。
至于宁欢月被赶出来的消息,很快就人尽皆知了。
实际上苏伯母不怎么喜欢宁欢月这机关算尽的女人,而宁欢月呢?也格外不喜欢到苏伯母这边去。
然而……却也是不得已。
到祖宅后,苏伯母狠狠地数落了一通,这才让宁颜琪留宿,晚一点,宁颜琪将之前元稹调查的亲子鉴定发两份儿出去,一份儿是苏伯母的工作邮箱,一份则是盛铭轩的。
苏伯母看了这鉴定报告起初还以为是有人恶搞,但她本就是个疑神疑鬼之人,到底还是不放心,因此急忙打电话到医院去求证。
那边只说可以复查,但具体讯息必须鉴定人才能拿到,苏伯母大惊失色,“这么说来,是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