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好啦,本来就要送给你的,你先装着吧。”

“怎么突然想起收拾行李箱了?”

阮熹哼着歌把睡袋递给程岱川:“为了给你一个干净整洁的家呀。”

“家?”

“对啊,你说的嘛。”

程岱川拿出手机,翻了翻:“阮熹。”

“嗯?”

“我是打错字了。”

阮熹歪歪头,很快反应过来,可能程岱川想要写的是“回来”不是“回家”。

这些没有影响阮熹的好心情,她甚至主动提到昨晚的事情:“程岱川,昨天真是辛苦你了。我有点断片,今早换衣服的时候发现睡裙皱巴巴的,肯定是没轻折腾吧?”

程岱川平静地说:“还好。”

“我后来讲相声了么?”

“没有。”

“睡相呢?是不是很差?”

“......也没有。”

阮熹点点头:“那我酒品还不错嘛。”

程岱川抬眼:“怎么说?”

阮熹以一种侦探破案的气势,叉着腰,细数起床后发现的蛛丝马迹。

昨晚换下来的衣物是她自己平时惯用的叠法,发带是平铺在化妆包里的,忘记盖洗面奶盖子也是她的一贯作风......

所以她猜,她昨晚回来时还是正常的,还能自己换衣服和洗漱。

阮熹对自己第一次醉酒的表现很满意:“可能就是睡着之后不太老实吧。”

程岱川垂眼看她:“睡前也一般。”

“你不要趁我不记得就污蔑我噢!”

“不记得到什么程度?”

阮熹仔细想了想:“其实还是有一些印象的。酒吧里那个粉色的鸡尾酒味道挺好喝的,比机器人做的好喝多了,下次再喝酒,我们还是去酒吧喝吧!服务生长得也帅.....”

程岱川一直坐在沙发里摸他的左耳,阮熹说到服务生,他忽然“嘶”了一声。

阮熹有点喜欢这个声音:“怎么了?”

程岱川避重逐轻:“还有下次?”

阮熹想到睡衣上的褶皱,对自己的酒品忽然有些不确定:“我昨天吐过?”

“没有。”

她心里一惊:“那我......说过什么奇怪的话么?”

“没有。”

阮熹松了一口气:“什么都没有,你怎么这种反应呢?”

程岱川淡着表情:“太能折腾了。”

“谁?我?我怎么折腾了?”

“踢被。”

“......你帮我盖被子啦?”

“盖了十几次吧。”

这个客房的空调好像不是很好用,起码没有听说游轮上有停尸房的那天晚上冷气足。

阮熹感觉到一股柔柔的暖流,轻飘飘地绕过她的五脏六腑。

阮熹这边还没感动完,忽然听见程岱川说:“做梦还总哼唧。”

“是说梦话吗?”

“不知道。”

程岱川带着点调侃的笑意,“你那个口闭合胶带呢,昨晚没找到,应该给你贴几个。”

阮熹随手从行李箱里拿了个大小合适的东西,丢过去砸程岱川。

丢完才发现是一双淡黄色的袜子,追悔莫及。

程岱川一侧头,袜子团砸到沙发靠背,然后掉在程岱川腿边。

他拿起来,挑眉掂了两下。

阮熹有点不好意思了,解释说:“是洗过的,很干净的。”

“刚照顾完你,就打人?”